新酿的玉还。”连明诚递过酒杯。
郝齐笑着迎过去,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连兄手艺不比家中长辈差。”
“那是。”连明诚面带得意,脸色微红,已是微醺。
周管家坐在一旁,呵呵笑着:“少爷最得意他这一手酿酒的手艺,尽得老爷真传,家中没有哪个子弟比得上的。”
三人边聊边饮,偶尔得了兴,还会倒几滴给小九尝尝鲜,辣得小姑娘满脸通红,不敢再喝。
旁边两个大小孩见状,没良心的哈哈大笑,只有周管家不逗小孩,还拿出糕点给小九解辣。
院里的明石灯亮至深夜,空酒坛子东倒西歪摆了一地,几人这才散了这场宴。
次日清晨,天光乍亮,即使头晚喝了不少,但身体的本能依旧定点叫醒了郝齐。
洗漱一番,草草吃了早饭,又给小九留了张条子压在床头,他这才赶往北鹤司。
“丁一、丁二、丁三队集合!”
陆漳走进武场,对着一院子舞刀弄枪的青壮年喊道。
郝齐正在耍匕首,听到号令,匕首往靴子里一别,挨着相熟的人站到队伍里。
“带上武器,跟我走。”
陆漳数了人头,全员到齐,也不交代什么,便带着三队人小跑出去。
郝齐是新来的,没什么活分给他,闲了好几日。
看这架势,今天有活儿干了。
陆漳领着人到了北鹤司门口时,已经有两队人集结在那里了。
两个卫长对视一眼,没有废话,领着手下人出了朱雀大街,直向南边奔去。
郝齐跟在队伍里,向后望了一眼,北鹤司侧门,几架囚车晃晃悠悠的被拉出来,两个马夫牵出马,正往马儿身上套缰绳。
郝齐瞬间明白这是要去干什么了。
鹤衣卫的老本行,抄家啊。
“轰!”
两名鹤衣卫粗暴的踹向面前的黑漆大门,里头的门闩是上好的铜心木,即使遭受剧烈的撞击,仍然坚挺的抵挡着门外恶客。
见状,陆漳面无表情的转头。
郝齐正看这家门口的牌匾,没想到一个错眼就对上了他转过来的眼神。
“你去。”
陆漳看过郝齐的资料,鹤谷的考核教头对他的评语是:
力大如牛,心细如发,行事果断,可造之材。
很高的评价。
郝齐接到命令,也不迟疑,径直走上前去,抬脚狠狠一踹。
一声巨响。
饱受蹂躏的门闩终于承受不住的攻击,弯曲到极限后,应声而断。
镶嵌着铜色狮头门环的气派大门被迫向一群陌生人敞开怀抱,两个卫长率先闯进去。
“北鹤司奉命抄查,柳府上下立即伏法,若有违抗,就地格杀!”
众鹤衣卫除了郝齐外都是熟手,只一个手势,不用多说,便按照各自卫长的站立方向持着武器和绳索鱼贯而入。
陆漳叫住郝齐,示意他跟着自己,两个卫长带着人分别朝正屋和书房去。
路上偶尔看见一两具尸体横在路边,抓了一个下人带路,郝齐跟着陆漳来到正屋。
此时正屋的大门打开,里面传来一妇人惊惶的声音。
“我是杨家嫡女,我爹官至四品转运使,我杨家也是西南望族,你们敢这么对我?”
“上意难为,还是劳烦夫人同我们到北鹤司走一遭。”
陆漳走进去,见一个穿着华贵的妇人满脸悲愤惊怒的样子,手指着对面的鹤衣卫,另一只手护住一个十四五岁的女孩。
“夫人出身显贵,即使是被夫家连累,若是查实与你无关,自然不会有事。”
“若是执意顽抗,那就与柳大人有共犯嫌疑了,到时候北鹤司为保周全,少不得用些刑,夫人可就要受苦了。”
陆漳盯着妇人,又道:“柳小姐芳龄正好,还未出阁,已经没了父亲,再没了母亲,岂不可怜。”
柳夫人听了这话,想斥他编胡话骗自己,又觉得不无道理,犹豫片刻:“大人所言当真属实?若是查明我母女二人与柳如言的罪责并无关系,便能毫发无损?”
“柳大人所犯之罪并未连坐。”
柳夫人松了口气,下意识搂紧了女儿。
“那我便同你们走一遭。”
陆漳瞥了屋内的鹤衣卫一眼,那人领会,立刻带着柳氏母女出去了。
“跟着他搜查,看看有没有重要物品。”陆漳吩咐道。
“是。”郝齐收回看向柳家小姐头顶的眼神,应道。
一通翻箱倒柜,甚至连棉被也划破,两人在房间暗格里找到了一枚印章。
之后,郝齐帮着把所有看起来值钱的财物统统归拢进箱,抬到了院子里。
“头儿,除了几个外出未归的下人,柳府的人都在这儿了,重要地方的财物书信等也都归拢了。”
院子里,上百人满满当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