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水的目光落到那钱公子身上,又顿了顿,摇头失笑道:“罢了,道不同不相为谋,何必多言费口舌。”
他这副不将钱公子看在眼里的模样,早已将人气得脸色通红。
钱公子抬手,那金丝绣着祥云的衣袖,在日光下熠熠生辉,晃得人眼睛生疼。
“你又是何处来的泥腿子?”他于理左右说不过沈沉奚,便开口就是难听的恶言,“本公子方才提及了你的痛处,便比谁都……”
“沉奚!”明谨儿瞧准了时机,不等他说完便出声唤道。
反正她不过一介村妇,打断读书人说话,算得上什么呢?
明谨儿笑容明媚,身上的衣裳分明还打着补丁,却在人堆中怎么瞧怎么显眼。
连沈沉奚都不知不觉愣怔了刹那。
他丝毫不搭理仍想将话说完的钱公子,一甩衣袖便迎了过去,口中还问道:“今日怎地来这般早?”
明谨儿率先将食盒递过去,等到了沈沉奚手中,她才像是心头大石落了一般。
“半道上遇见了陈叔,他一听我是来给你送午膳,便专程用牛车送了我一程。”明谨儿实话实说。
她余光扫了眼钱公子,眼看对方都气得近乎头顶冒烟,心中便阵阵暗爽。
一口一个泥腿子,听着就让人不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