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马斯特人和留共的联合并没有多少人知道。或者大部分帝国的官员们都看不太起这些来自混乱星域又不信圣母圣子的流浪者，于是就连赫尔穆特·毛奇也只是知道了留共有艘飞船在某个留共控制区边缘停留了近一个月，中途有大量数据来回传输。

而在双方都有超算、混沌算法和人工智能的情况下，情报局当下这一个月还没能解开那些因为只能通过最原始截获手段所以还被干扰失真了相当大一部分的信号到底代表什么。

于是，除了应该知道的人们，帝国这一边也就没有谁知道这件事情了。

大家就都能减少计算一个变量的精力，安安稳稳地去研究怎么应对这一回似乎和之前就是不一样的起义。

当然，帝国方面将之称为“□□”。

“毫无意义的词汇更改。说是工农起义是能烫了他们的舌头还是能让他们的文件减少3kb？”

这是某个知名不具的人对此的评价。

因为尼古莉亚宫第一事务女官从来不会对外泄露她的主人的任何信息——除非是她的主人需要她去泄露。

所以文书中的单词并没有更换，贵族们也为了从前线传来的信息时悲时喜，全部心力都牵扯在了和留共的对抗上——于是其他的小事，就由不起眼的事务次官、文员、普通工作人员们为各位尊贵的大人们代劳了。

毕竟，现在帝国的视线，是聚焦在继阿斯坎尼亚之后将要陷落的费里安侯爵领上的。

而不是这些关于税务、情报、治灾、医疗保障什么的，不需要老爷们关心的琐碎事项。

“费里安侯爵大概也要从宫廷消失了呢。”

“不知道下一个是谁？”

“从现在的实际占领区考虑，下一个可能是海因里希，荷尔斯泰因和泼留金的领地现在也是前线。但说不定会是恩利尔或者科堡？谁知道会不会是他们这种压榨过甚的地方先起义呼应然后和留共现在的控制区域连成一片了？”

“那样倒是真好，可实际上恩利尔和科堡已经没有掀起反抗的能力了……你们看数据。”

“但我真是希望恩利尔家族消失，我就是出身在那儿，知道他们做事有多恶心。”

“按照进展算也不久了，大概一两年？”

“真希望快点儿……”

“说得像是谁家不是一样，但在这里讨论这些……”

“难道我们这种小人物会被追究吗？我们自己甚至都没有下决定的权力——在哪儿不是活呢？”

“这倒也是。”

“本来就是——着急的都是老爷们，我们哪里配。”

“反正谁都需要干活的人嘛。”

“就是！”

就像在此刻的尼古莉亚宫事务人员办公区域中回旋的这些声响，也不需要盘旋到被高贵的老爷们听到的地方一样。

既然负责他们的卓娅·戈莱没有管过他们，那么工作人员当然就带着自身的好恶和宫廷中小人物其实知道更多秘密的自豪感放开了讨论这些——反正贵族们不会来到这里，而感谢燕妮，会告密的人也没什么他们确实说了这些话的证据。

或许其中也有属于某一个新诞生势力的人们，通过这些散碎的讨论和暗示获取需要的信息。但这就不是卓娅·戈莱需要负责的部分了。

第一事务女官只是难得坐在自己真正应该坐的办公位上，开始不停地处理手上的工作。

并且和之前的每一天一样，没有听见任何可能会被贵族们恼怒地判断为“这些人当然是□□！”的词汇。

而总是把卓娅·戈莱拉去和自己一起处理事务的皇帝陛下，现在正在林狼厅和几位领地不幸成为了前线的大贵族以及军部的几位代表一起说话。

这种环境不太适合一位事务官出现。

毕竟这可能涉及很多大贵族们毫无礼仪地崩溃失态，已经被整合为一体的军部的冷嘲热讽，和所有林狼厅中的尊贵人们互相扯下的面子。

大概胡安娜·阿丽西耶夫娜自己也不太喜欢，可能更希望和现在离开的卓娅换个位置。

也或许并不想。

在曾经亚历桑德罗六世特别喜欢使用的林狼厅中，谢斯托娃一世正单手托着脸，用一种不知道该说是走神还是模仿她父亲的表情看着已经崩溃失态的几位大贵族。

这些贵族们大概试图用和军部产生冲突来糊弄过这一回谈话，只是失败于皇帝和军队的亲密关系。

在皇帝竖起另一只手后，刚才还就彼得科夫·布兰顿和所辖军队因为几乎没有支援而战败被俘这件事为引子对贵族们发出各种难听言论的将军们就都安静了。于是此刻贵族们的抽噎听起来便有些突兀。

大概是和他们一贯的形象不太符合的缘故。

于是他们停下来的速度也很快，除了速度也没有其他的突兀之处。

在所有人都不再发出声音之后，留利克帝国的皇帝陛下才咳嗽了一声。

“在阿斯坎尼亚卿和费里安卿已经完全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