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你当真自不量力。”

远处一黑袍男子肆无忌惮的放声嘲笑。

“你不过一小小金丹修士，却扬言要将我这化神境大能千刀万剐。”

“当真愚笨。”

“愚笨吗？……”

陆明沉默了，看着手中那枚劣质的木质铭牌，脑海中往日记忆一点点浮现出来。

紫霄殿前。

“你愿意拜我为师吗？”

“我……真的可以吗？”

“当然。”

“可我经脉尽毁，只是一介凡人……”

少年头颅深深低着，言语中皆是满满的不自信。

一只温和的大手抚摸着他的头发。

“修补经脉的灵药，我出。”

“你日常修习的丹药，我出。”

“如此，你可愿拜我为师。”

“真…真的吗？”

“嗯。”

叶秋点头，微微一笑。

“徒儿陆明…拜见师尊！”

……

“你不会懂得。”

陆明眼神变的坚定，长枪直指对方，浑身尽显杀伐之气。

“我要你死！”

少年冲身上前，长枪刺出，如游龙九变，龙吟虎啸。

可这般强大的杀招却如泥牛入海，被黑袍人两指夹住。

“蝼蚁。”

他周身血红色气浪激荡开来，将陆明击退百米远。

噗嗤。

鲜血止不住的从嘴角溢出。

陆明只觉眼前画面变得漆黑模糊，随即栽倒在地。

他双手死死的抓住地面，手指皮开肉绽，指甲死死的紧紧握住，鲜血将泥土都染的血红。

“我…不能输……”

他咳出一口污血，手持长枪将身体撑了起来。

砰。

可却依旧不堪一击，被轻轻一脚踢地翻滚好几圈。

他腥红的双眼死死盯着面前之人，眼中是止不住的滔天恨意。

你这眼神跟你师父一个样，不过可惜，他还是被我折磨死了。

黑袍人眼中尽是疯狂。

“你应该更有趣吧？”

他舔舐着嘴角，从怀中取出一把生锈了的小刀，小刀上隐隐可见一丝新鲜的血迹。

“他靠着玄玉体撑了一万零一百一十七刀，你呢？又能撑几刀？”

“啊！”

第二日，地面上躺着一具面目全非的血尸，在他身旁是一万余片皮肤血肉碎片。

“死……死……”

陆明大张的嘴中发出几丝微弱的声音。

“一万零八千六百刀，你可真有趣。”

黑袍人看着地面瘫倒的半死人，从他腰间取出一枚木牌。

“叶秋座下亲传弟子？”

“还……我……”

陆明微弱的声音响起。

“还……我……”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的哭腔。

“我不。”

黑袍人将手中木牌捏碎成渣，洒在陆明裸露的粉色肌肉上。

眼泪顺着空洞的眼眶滑落，最终变成一行滚烫的血泪，他的身躯止不住的颤抖哆嗦。

“为什么……为什么！”

血色煞气从他身上一涌而出，绵延百里宛若修罗地狱。

“为什么……”

煞气中央，他空洞的眼眶死死的注视着黑袍人。

“我要你死。”

砰！！！

一拳将后者身躯击飞，直直嵌入山体百米。

“入魔了？”

黑袍人口中吐出一口污血，眼神带着惊讶。

“冥魔三千式！”

血红色巨爪横跨天迹，鬼气森森，鬼影重重。

几乎浓郁到实质的恨意汇入血爪，使血爪凝实成了固态。

轰隆隆！！！！！！

方圆百里尽皆化成平原，只是在血爪掌心处站着一个状若疯魔的少年。

一月后，洛阳，秋风楼砖瓦上坐着一白衣少年。

他戴着一张纯白的面具，腰间别着一个酒葫。

举起酒壶，一饮而尽。

“师父，今晚的月亮当真漂亮的很啊。”

他语气忽然变的低落。

“可是…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看呀……”

他缓缓摘下面具，面具下是一张不成人样的鬼脸。

切痕，丝线缝合印记，让这张脸宛若修罗。

“师父，我想你了……”

眼泪划过。

滴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