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女人忍不住笑出声来，似乎并没有把这个话当真，“你知道什么是嫁人吗？”

“当然知道，就像你嫁给爸爸一样，他送你个破戒指你都一直戴着，我也是啊，哥哥送我什么我都喜欢，我觉得他什么地方都好。”

女人哑然，然后笑出声来，“你怎么这么嫌弃你爸爸送的戒指？”

“因为真的丑嘛。”

“这个话见到爸爸的时候不许说，不然爸爸会伤心的。”

“懂，得多夸夸爸爸，这样的话你已经说过好多次了，我每次都夸他啊。”

“你爸爸是个很优秀的人，只不过还没有遇到他的机遇，他会越来越好的。”

“好的，我爸爸会更好的。”小姑娘捏着嗓子说话，怪模怪样的。

小手被人轻轻拍了一下，“你再这么皮以后嫁不出去。”

“妈妈，反正我赖定慕年哥哥了，他必须娶我。”

“你这泼皮，我跟你说，结婚这种事情要讲究你情我愿的，你愿意，人家愿意吗？你现在愿意，长大了还愿意吗？人是会变心的。”

“肯定愿意啊，上哪儿去找像哥哥那么漂亮的人，他还很聪明，懂很多我不懂的东西，妈妈我就是要嫁给她，我不变心。”

女人并未回答，但也没把女儿的话当童语，而是认认真真思考了可能性。

小姑娘急了，又拖着尾音，软糯糯地撒娇，“妈妈，你有没有在听我说，是你自己说我有什么想法都要说出来的。”

“这个我得问问慕年的意见，你现在还小，肯定不能嫁人啊。”

小女孩瞪大了眼睛，似是有点懵逼，“那什么时候才能嫁？”

女人笑了笑，果然还是个小孩子，“最起码要20岁啊。”

小姑娘掰着手指头数了数，“还要很久啊，不可以先定下来吗？”

“我没见过谁家小姑娘还不到七岁就想着要嫁人的，你急什么呀？”

“妈妈，哥哥这么好，我得先下手的。你经常教育我，做事情要干净利索，我认定他了。”

“那我找漂亮哥哥的爸爸妈妈商量一下再说。”

吧嗒。

一个湿漉漉的吻印在了女人的脸上，女人脸上的幸福难以掩盖，“真是妈妈的小棉袄，每天听听你的声音，看看你的小脸，妈妈觉得不管做什么都有动力了。”

“妈妈，那你爱爸爸还是爱我？”

“宝贝，不厚道哦，为什么一定要选择一个呢，不能两个都爱。”

小姑娘霸道得很，“不行，你必须爱我。”

“好好好，妈妈最爱你。”

小姑娘打了个哈欠，抱住了女人的腰，不时拱了拱。

女人拍了拍她的后背，“像是小猪一样。”

“妈妈，我还没睡着，你就骂我是小猪，你会不会太嚣张了一点？”

“妈妈说你是我的小宝贝。”

陆云舒还想继续围观，突然脑袋传来一阵刺痛，她倏地睁开了眼睛，苏女士和秦慕年都在，两人都被吓到了。

已经早上八点多钟了，陆云舒人一直没醒，反而眼角一直有泪滑出来。

秦慕年本想把人叫醒，但苏女士阻止了他，说是让她自然醒。

“云舒，怎么了？”

陆云舒看着白色的天花板，眼里的焦距慢慢回笼，看到的是苏女士和秦慕年，一时间有些恍惚，她呢喃了一声，“妈妈。”

“妈妈在呢，怎么了？”

陆云舒没说话，反而是眼泪越掉越多，把苏女士吓得够呛，“怎么了？是不是伤口疼？告诉妈妈，妈妈给你想办法。”

陆云舒摇摇头，“没事，我好像梦到了一些小时候的事情。”

苏女士和秦慕年对视一眼，秦慕年问：“都梦到什么了？”

“梦到我强硬地往你嘴里塞巧克力，还有我缠着妈妈说要嫁给你。”

秦慕年摸了摸她的脸，“还有别的什么吗？”

“没有了，我脑子一阵刺痛，我就醒过来，那是梦还是现实？”

“你小时候确实往我嘴里塞过巧克力，霸道得很。至于你想嫁给我这件事情，你小时候确实没少念叨，至于你是怎么跟澜姨说的，我就不知道了。”

陆云舒扯了扯嘴角，“那就不是梦了，是我的记忆，你之前送我的那个戒指就是……她的吧？”

秦慕年点点头，“是车祸那天澜姨摘下来给我的，让我在适当的时机给你，他说那是你父亲送给她的，或许有一天你能和他相认。”

相认吗？

看得出她母亲是真的很喜欢那个男人，不过小姑娘的情绪她能感受到，是真的对那个所谓的“爸爸”意见大得很，吐槽的话已经算收敛了，私底下估计更狠。

她根本没吐槽错，如果这个父亲能负起责任，她生母何必在生死关头，准备将她交给一个信任的朋友。

那样的父亲，她是绝不会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