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段关系中，我不希望有人以为我牺牲、为我放弃什么、又舍弃什么为名，不管是友情关系，还是契约关系。”

“即便是有着这些捆绑关系在，但独立的个体，你我的路该怎么走就怎么走，九凤，你明白吗。”

说到这，九瑟忍着灵魂海中的强烈剧痛，咽下了那股汹涌在喉间的血液。

她催动着灵力，无声的念起古老的咒语。

对面，黑发黑眸的少年抬手捂住心口，却挡不住那滴精血自他的心口飞出。

他抹掉嘴角的血渍，依然有些不解，“为何要做到这种程度？”

“因为契约你本就是我强行为之，在你沉睡之际，没给你任何反抗，不仅用灵魂契约束缚了你，也用血誓捆绑了你。”

“这段契约关系一开始就不平等，就如我被莘渊契约，区别只在于，我是有心算计你。”

而她被莘渊契约，只是意外、巧合。

结合了天时地利人和所有因素，也可以说是剧情开篇发展的惯性。

“也正如我一直都想着要和莘渊解除契约，就算我认可了他作为契约者，但并不妨碍解除契约这个念头一直滋生。”

“所以，就算你接受认可了我这个契约者，但也不妨碍滋生解除契约这个念头。”

更何况，她如今又和小黑球缔结了同生共死契约。

若非是真心臣服她的契约兽，甘愿和她一起死，其余的契约兽是没有必要再捆绑着他们。

本就是她强行契约，现在解除契约放他们自由。

她并不觉得这个做法荒唐，也不是对他们持有歉意、怜悯或施舍出那点自以为是的公平，来作出迟来的弥补。

连她都避开了去无尽深渊，还能被小黑球再次契约。

以此根据墨菲定律，越是不想要发生的事，发生的几率越大。

没准以后还能再次上演相同的一幕，被九凤强行解除契约。

只不过这次，换做他是解除他自己和她的契约枢纽。

与其这样，她承受反噬总好过他再次轮回。

也算，扯平。

“你不愧为蛇。”

理智冷血，分得太清楚。

九凤看着属于他的那滴精血飞回到面前，随后径自飞进了心口，“我确实想解除契约，当时若是有更好的选择…..”

九瑟打断他，“没有若是。”

当时九凤确实有更好的选择。

境界空间是从神魔大陆流落至天澜大陆，本体为地狱黑凤的九凤，他本就属于神魔大陆。

是以，在解除契约时，九凤选择了替她解除和莘渊的契约，而不是替自己。

他要回神魔大陆。

当时心知肚明的两人，一个保留替自己解除契约的机会，选择燃魂献祭替九瑟解除契约。

一个明知他有所求，也把他当作契约伙伴，自是没有提主动解除契约这个更好的选择方式。

因为撇开利益交换这个前提，那时候九瑟确实是把这些契约兽们当作契约伙伴来看待。

毕竟回到神魔大陆，她是需要帮手的。

既然都已经成了她的契约兽，甭管契约方式，陪伴相处总能产生羁绊。

九瑟说，“我在回答你的问题时没有保留，因为我把你当契约伙伴，所以我直言我想解除契约。”

“但我也说过，这事我会想办法，你别擅作主张。”

显然，九凤却并没有把她的话听进去。

他想要解除性命威胁，又刚好进入到魂阶领悟了轮回法则。

也是结合了天时地利人和，九瑟的契约解除是必然。

话锋一转，九瑟微软了语气，“去吧，去做你想要做的事，这是不死冥凤和鸑鷟的魔晶核，你吞噬了它们会有些帮助。”

将这两颗魔晶核取出来，九瑟这才看向九渊等八人，“如果你能找到蛟龙魔晶核，我答应过让你进化成龙的事依旧有效。”

自己人也是分了层次的，合作双方也算是自己人。

只不过是打了引号和没打引号的区别。

说完，九瑟盘腿坐下，取出几颗丹药吞服。

一副不再管他们的姿态。

九凤看了眼悬浮在面前的两颗魔晶核，又看着盘腿而坐调休的九瑟。

黑眸闪烁着，最终一声叹息，“我们还是朋友，对吧。”

他忽然间有些懂了，懂得该如何和她相处了。

“至少不是敌人。”

只要不作妖，不记恨不计前嫌，自是朋友。

九凤说，“等我解决某些事，我再来找你。”

沉吟了几秒，他补充，“我叫墨狱。”

随后，他腾空而起化作黑光很快消失在天际。

九渊欲言又止，却是什么都没说，追着那道黑光而去。

其余七人亦是快速跟上，他们都知道，还有再见面的机会。

幽冥挠着后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