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时区的规则很简单,那就是几乎没有规则。
在这里生活的“贫民”,每个人25岁成年后的余生,都是按天算的。
我和李峰今天超水平发挥之下,赚取的时间,也不过让这一天,过的相对悠闲一些。
当然,如果“物价”上涨的话,我们的努力,也是白费。
“那个姐姐,是被坏人打了么?”杰西卡的声音柔而清脆,她似乎听到了河对岸的不良声音,好奇的发问。
而我则死死的捂住她的眼睛,不让她看到那肮脏的一幕。
那头李峰好不容易安抚好那条叫“蛋糕”的瘦弱柴犬,气喘吁吁的拎着酒瓶子,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红着眼睛,向幸福桥走去,逐渐加快脚步。
我知道,这小子是要为民除害去了。
“杰西卡,听着,乖乖回家去,这些坏人,是要抢走我们的蛋糕,你要保护好它”。
可爱的小柴犬汪汪叫着,在杰西卡身旁摇起了尾巴。而我,正蹲着,吓唬这个长着天蓝色漂亮的大眼睛,一头金色发亮长发的小女孩。
我站起身,还没转身,忽然想起了什么,又笑着对杰西卡说,“给你5分钟。”
说着,就拿起杰西卡手里那个时间收集器,转了5分钟过去。
小姑娘才十几岁,天真烂漫的年纪,距离25岁成年还早。
她的时间手表是蓝色的,0001:00:00:00:00:00.
整整一年时间呵,不过在她未成年之前,这时间是永恒不动的,既不能拿来消费,也不会被别人抢走。
这也算是联邦对未成年的一种保护吧。
“宁儿哥哥最好了,那我回去了。你和锋哥哥,要保护好那个姐姐噢”,这个身世悲惨的可小姑娘,是个孤儿。
可总是会把自己最大的善良和天真,给予这个混乱的世界。
我重重的嗯了一声,随即跟她挥手告别,催促她快点回去。
小姑娘蹦蹦跳跳的带着蛋糕跑远了,再看李峰,已经跑到河对岸,不过已经被吴刚的几个手下打倒在地,滚来滚去的不住闷哼,却是咬着牙没有发出惨叫。
是个汉子!
我冲向幸福桥,二十多米长的钢索桥被我踩得咚咚直响,下了桥快速左转,直接一个飞踹,踢飞了吴刚一个手下,随后挥舞着拳头,砰砰砰的锤散其他人,顺势将李峰扶了起来。
他已经鼻青脸肿,站都站不稳了。
“没事儿吧”?我关切的问。
李峰摇了摇头,眼睛好像要喷出火来一样,死死的盯着聚拢在一起,虎视眈眈的操起来棍棒的吴刚的手下们,攥紧了拳头。
我将李峰挡在身后,而几米外,在手下严密保护中的吴刚也低吼一声,似乎也结束了激斗。
从人墙缝隙中,我明显看出吴刚这个畜生,没有采取任何保护措施。
虽说现在这个年代,一切传染病以及其他疾病,都可以得到有效根治,可一旦闹出人命来,还指望他负责?
那边那个“站河女”简单收拾了一下,带着余韵的声音说,“2小时,说好的”。
吴刚边提裤子,边点燃一支烟满不在乎的嬉笑着,“什么2小时”?
站河女明显愣了一下,随后嗫喏着说,“1小时,实在不行,30分钟也好”。
她们这一行,没有合法与不合法一说,但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而且在旧时区这种没有规则,每个人都在为活着奔跑的区域,她也惹不起吴刚这个时间劫匪。
“噢,2小时?我给你”!
吴刚笑了,笑得很张狂,笑着,直接抓住了站河女的手腕。
咕咕咕!
奇特而又动人心魄的时间流淌着的韵律,在寂静的河岸边涤荡开来。
“你······玲姐不会放过你的!”站河女的表情由惊喜到惊恐,然后全身猛然颤抖了一下,一双眼睛变成了死灰色,而整个人,慢慢软倒在吴刚的脚下。
“什么玩意儿,呸!”吴刚吐了口唾沫,随后一脚将站河女踢到了河里。
“唉,一个女人,出来卖就卖吧,还想搏斗”?吴刚分开手下,晃晃荡荡的走到我们面前,手掌在自己脖颈下做了个凶狠的抹脖子的姿势,威胁之意甚浓。
搏斗!
这是一种在旧时区被联邦允许的搏命换取时间的行为,十分盛行。
意思是双方同意的情况下,两个同样具有有效时间的成年人,通过掰手腕的形式,赢得一方,获取失败一方时间的一种致命游戏。
可以是男男,可以是女女,也可以是男女,前提是双方自愿,且有公证人。
“都他妈的给我滚!”吴刚四下看了下,对周围看热闹的人群吼了一嗓子。
他的手下们也嚷嚷着,挥舞着手中的棍棒,四下里喝骂着。
人群鸟兽散,都很冷漠、冷静,有的直接回家了,有的按响了随处可见的警示器。
警示器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