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晴被这么一解释,心安了很多。
如果燃燃曾经为了自保、为了强大、为了其他原因养蛊?
完全能理解。
能听从命令,带着各种“功能”的虫子,谁不怕呢?
反正花晴觉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一想到电视剧里演的“同心蛊”、“嗜爱蛊”等奇奇怪怪的东西。
其中一人变心了,另外一个人就会肠穿肚烂?最后两人一起嗝屁?
咦!
花晴光是想象自己肚子里有个虫子的场景就要呕了。
要是那个东西半夜钻出来,爬到她手上、脸颊...
她能当场吓得打出一套军体拳!
关于这种事,花晴觉得就算林燃会蛊术,也不会让她沾边的。
她家燃燃虽然偶尔霸道了点,但那种给心爱人下蛊的病娇事,他应该做不出来。
“走走走,我还要去户部呢”
花昭宜正沉浸在戏曲里,一听这个可不干了,“自己去吧,本王哪有宸王殿下公务繁重。”
真是丢脸啊。
气冲冲出去准备把林燃揍一顿,虽然一个大女子不能欺负郎君,但林燃不算!
结果咧?
是巫国的祭司、齐大人的侄子、巫国三皇子,特意来探亲的?
花昭宜冷笑一声。
花晴也冷笑一声:呵呵,我和齐惟笙算是结怨了。
“啪嗒”
“啪嗒啪嗒...”
雨点如豆子大,噼里啪啦砸到屋檐上。
“哎下雨了!快快快,搬东西!”
花晴踏出大门。
街上行人匆忙奔跑,收摊的收摊。
去牵马车的左影及时驾车过来,她跳下车打着伞走来。
“主子,雨越来越大了,快上车。”
花晴的身体虚,左影担心她淋到雨又要烧起来了。
“走走走,这雨下得没完没了,真闹心。”
入冬还没半个月呢,出门如果没有大围领和暖炉,花晴觉得自己这具身体能罢工。
看这会儿,雨一下,又是明显的降温。
上次听说才刚入冬呢,北部山区都已经结冰了。
这可如何是好?
原主是皇亲贵族,一出生就享受最优渥的条件。
但北部地区的普通百姓呢?
这么冷的天,他们的炉子热不热?炭火够不够?
再冷一点,贫穷些的百姓会不会冻死路边骨?
花晴的心随着马车晃晃悠悠的。
一直到接触了户部的事宜,她才知道一个国家的财政拨款原来有那么多弯弯绕绕和精密的计算。
不是哪里有灾难了就拨款那么简单的。
花晴心想:一会儿就去问问李尚书关于灾款的问题!
中午被气到了,她要赶紧转移下注意力,防止太尴尬而无法面对燃燃。
蹬蹬噔
夹杂着风雨,马车一路朝着午门驶去。
一刻钟后,马车忽然减速。
“扣扣”
“主子,是林公子....”
左影弱弱地提醒了一声。
看到雨中缓缓走来,面色不善的郎君,左影更心虚了。
中午她和十三香站门口呢,主子突然和宜亲王气冲冲地走到大街上,然后....
主子全程没理会林公子就算了,还把林公子的手拂开了!
左影对林燃其实是有些顾忌的。
但是因为林燃一心喜爱她家主子,她打心眼里高兴。那点顾忌就变成了看“姑爷”的心情。
花晴一听“林公子”三个字,瞬间怂了。
刚推开木门,“吱呀”一声,高大的人影先弯腰进来了。
“!”
“晴晴”
花晴开口就想打个哈哈,但是林燃一个巧劲就把她拉进了怀中。
“是我错了,我应该把他打个半死带来给晴晴道歉的。”
大约是怕花晴推开自己,林燃搂得很紧。
紧到花晴觉得有些疼了,但她很自觉地没动。
为什么燃燃开这么凶残的玩笑,还挺可爱的?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