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凰皱眉，神色失落，片刻，她伸出手问道：“这里有测试根骨的灵器吗？”

清樾点头，“当然。”不过，他看她周身没有一丝灵力波动，问这个做什么？

见清樾没有行动，云凰亦是知道他的疑虑。

“测过你就知道了。”

清樾起身走入一方隔间，不多久，拿出了一个颜色透明的棱石。

云凰把手放了上去，棱石没有变化依旧透明无色。

清樾见此，也不意外，她没有灵力，自然是没有根骨的，在这片大陆上，根骨不是人人都有，有了，也不一定优越，根骨分品阶，分类别，灵力的吸收与自身根骨有关，不同类的根骨自然有不同的灵武能力。

云凰眼睫微颤抖，仿佛早知如此，便从袖口抽出匕首，划破手掌将血滴在了棱石上。

刹那间，金光大盛，清樾侧目用手臂遮住了眼睛。

等金光微弱下去，他看见棱石上金色之中隐约有七彩流转。

这是什么根骨？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强大耀眼的光芒，千百年难得一见。

“怎么会这样？”清樾眯眼震惊。

云凰未做解释，只是问道：“这个可以吗？”

清樾冷静下来，注视着棱石，有些激动道：“可以。”他第一次见到如此稀有优越的根骨，若是得到一定会是当铺中又一奇珍异宝。

根骨可剥离于主人，也可种植在另外一个人身上，不过，这等交易必然是极端奢侈又残忍可怕的，剥离者痛不欲生后沦落成普通人，而获得根骨者从此可吸纳灵力，修灵武，步入强者的世界，享受金钱、权势、地位、以及至上的灵武能力。

云凰收回手掌，拿出手帕擦了擦血渍，“一半足矣。”

根骨的价值她当然明白，不过就算是她的根骨逆天，她也无法吸纳灵力，她身上的诅咒不解，再好的根骨对她来说都是无用的，况且，她的身体已是强弩之末了。

清樾颔首点头，“小姐，话虽这么说，这其中的痛苦可非常人能承受的。”

云凰舔了舔手掌心的刀痕，一阵刺痛，平静道：“无所谓。”

“快开始吧。”她催促。

清樾收起儒雅随和，肃声道：“随我来。”

……

一个时辰后。

云凰脸色苍白地拿着一个黑色铁盒走出当铺，黑眸中是难得的喜悦。

她将盒子揣入怀中，再次隐入人群。

此时，夜色深重，凤鸣市场依旧喧嚣不减。

忽然，云凰觉得有一道力量扯住可她。

“姐姐。”

云凰听到一到怯生生的声音，回头看到一个仅仅到她下颚的小女孩，正仰头盯着她的发髻。

小女孩一身筚路蓝缕，长发脏乱打结，身上遍布淤青红痕，她踮起脚尖想要抚摸上云凰的发髻。

云凰身子僵硬，直直地盯着眼前的女孩，她的手分明是在抚摸发钗，而那发钗是……

***

回到皇宫，已是第二天傍晚。

云凰一路步行，脚跟都磨烂了，染红了洁白的绣鞋。

皇宫戒备森严，但是她一个透明人，反而进出自由，因为无人留意她。

云凰在殿中坐下，取出怀中的盒子，静静地笑了。

打开盒子，是一个琉璃色的水滴珠玉，里面有一缕碧色，清透明亮。

半晌，又对着空气温柔道：“如意啊，你别担心了。我把她安置好了。”

“等我解决好一切，我带着你离开这里。”

云凰合上盒子，悲伤涌流。

如意死前执念太深，无法超度，灵魂破碎难以转世，若不收集起来，怕是就此消散了，上好的灵魂容器可以滋养灵魂，若是机遇恰当，灵魂能被修复也不一定。

“咳咳——”云凰猛然咳嗽起来，低头便是星星点点的血落在白衣之上。

“阿娘，我想你……”云凰觉得身子里仿佛有刀子在割她的肉，剐她的心，霸道的毒侵略她的身心，让她痛苦不堪，宛若一只困兽。

每当此时，她只能借着阿娘的回忆忍受下来。

隐忍多年，可惜她到头来还是孤独寒冷，孑然一身。

她活不长了，毒已入心肺。

这是她心爱之人为她下的毒，她何德何能啊，值得他这些日子，用尽心思，在她身旁安插眼线，一直对她下慢性毒药，虽不即刻致死，但终究让她心神毁灭。

她的确爱他，可也无法爱他了。

***

翌日，清晨。

寒月殿外，红梅在昨夜狂风中难熬，花瓣破碎坠落，染红了一片雪地。

一夜未眠。

云凰端坐在梳妆镜前，凝视着苍白如雪的脸，觉得有些陌生，散落的长发光泽不再，略显干枯。

今日，公公上殿宣旨。

陛下召见她，让她好好梳妆打扮，准备觐见。

她自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