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女听黄佳佳这么一说，依旧不走，而是站在御书房门口，朝着里面喊道：“母皇！女儿错了，你给女儿一次机会吧！女儿以后一定重视柳河类似的灾情，绝对不会拖延！”

方瑞透过缝隙看着大皇女，暗暗叹了口气。

我了个去！

这个大皇女，除了长得符合自己审美点，其他的简直一无是处啊！

女帝周婧都已经撤去了她的大皇女之位，这是圣旨，怎么可能收回来？

但凡有点眼色的人，这个时候最好躲得远远的，只能求将来有没有机会。

她倒好，还杵在这里！

黄佳佳看着大皇女如此模样，也不再提醒。

过了好一会儿，御书房的房门才徐徐打开。

女帝周婧披着一件披风，颤巍巍地走出来。

大皇女忙迎了上去，跪在女帝周婧的身前，哀求道：“母皇，看在父君的面子上，你再给女儿一次机会！”

女帝周婧俯瞰着大皇女。

迎着她那泪流满面的脸，女帝周婧长长吐了口气，指了指大皇女道：“带下去，明天先一步送往封地！”

大皇女愣了下，抱住女帝周婧的大腿，疯狂磕头。

月夜下，蒙荔和孙沛菡一起走了出来，一人拽住大皇女一只胳膊，拖着就走。

大皇女嚎啕大哭起来。

方瑞暗暗吐了口唾沫。

这大皇女！

真让她继承了帝位，这大周王朝也就完了。

女帝周婧看着大皇女消失在月夜里，这才剧烈咳嗽了几下。

下一刻，竟然仰头倒了下去。

方瑞吃了一惊，急忙打开房门冲了出来。

黄佳佳眼疾手快，一把搀扶住女帝周婧。

女帝周婧这才没有倒下去。

见方瑞跑过来，女帝周婧挤出笑容道：“你怎么还在这？”

方瑞讪讪笑了一声，言不由衷道：“看今天出了大事，有些担心你的安危，所以留下来看看情况。”

女帝周婧缓缓转过身，在黄佳佳的搀扶下一边走进御书房，一边道：“你什么时候这么关心朕了？朕虽然年事已高，可并不糊涂。别的男人见到朕，恨不得贴在朕身上，让朕宠幸他。而你，见到朕，就像朕是毒药似的，生怕朕对你有那方面的心思。这样的你，会关心朕的安危？”

方瑞尴尬地咳嗽了一声道：“一码归一码！”

三人回到御书房。

女帝周婧坐在书桌前。

方瑞道：“陛下，身体不好的话，更要多休息！”

女帝周婧从黄佳佳手里接过毛笔，一边在一空白卷轴上写了下来，一边道：“如果朕能够休息，你以为朕不想吗？”

方瑞有些无言以对。

女帝周婧突然又停下来道：“今天老三在做什么？”

方瑞道：“上午我在太学讲《陋室铭》的时候，她在旁边听。后来我和她去了后花园的荷花塘边，我们在那里玩了一会儿。”

女帝周婧抬起头问道：“玩了什么？”

方瑞倒也老实。

鬼知道皇宫里有多少眼线。

既然撒谎，还不如光明正大地说出来。

方瑞有些古怪地笑道：“教她吃了一些荷叶的茎，然后帮她洗了脚。嗯，挺白挺嫩挺滑的。”

女帝周婧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方瑞疑惑地看着方瑞。

女帝周婧笑了好一阵，停下来，戏谑地看向方瑞道：“你真是没脸没皮啊！你一个男人，这种打情骂俏的事情，不害臊吗？还好意思说出来。”

方瑞：“......男欢女爱，有什么好害臊的？”

女帝周婧摇了摇头，没有继续这个问题下去，而是冷不丁地道：“西蜀国灭在朕的手里，你有没有恨过朕？”

方瑞：“......”

这问题可是送命题！

一个不回答好，会死人的！

不过，这女帝周婧的目的绝对不是想弄死自己。

否则，她没有必要绕这么大的弯。

想到自己那便宜六哥方泽，方瑞故意叹了口气，一脸忧伤道：“恨，倒是没有，但是有伤感。”

“这个世界弱肉强食，落后就要挨打。”

“西蜀国相对于大周王朝，太弱小了。”

“西蜀国没有想过强大，被灭国是迟早的事情。”

“尤其是在我眼皮子底下被灭，我晚上睡觉的时候，总是会有伤感的。”

“我经常梦见父母告诉我，以后要独自长大。”

“不过——”

女帝周婧道：“不过？”

方瑞道：“男人嘛，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还小的时候，我父亲就教导我和哥哥，嫁出去的儿子泼出去的水。如今我既然是三皇女的正夫，我就该忘记过去，好好辅佐她。”

女帝周婧眯着眼睛道：“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