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斯年靠在沙发上,那双深邃的眸子死死地盯着女人离开的身影,直到一点一点都看不到的时候,他这才缓缓闭上眼睛。
而他的另一只手则是捂着自己那狂跳的心口,额角有细汗,他的毒素并没有清除干净。
“温汐,我不会放你走的。”
我一定要活下来,跟你厮守一生。
和你长长久久。
陪着你。
“少爷,您该喝药了。”
厉斯年看着陈妈端过来的褐色药汁,修长的手指头搭在胳膊上,轻轻地点了点:“这药谁送过来的?”
陈妈的记性不是很好,想了半天才说道:“夫人说这药对您身体好。”
“夫人一直为您的病忙前忙后,少爷啊,您就别老针对她了。”
“她真的将您当亲生的,不然何必,哎,是我多嘴了。”
见厉斯年不吭声,陈妈叹了口气,摇着头走进厨房了。
亲生?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女人,母亲又怎么会郁郁寡欢离世?
如果不是为了她的儿子,她怎么会铤而走险,一再将毒手伸向自己?
旁人都觉得她善良大方为自己考虑,可他怎么不清楚那丑恶的嘴脸,口中一股腥甜,厉斯年靠在沙发上,脸色更加苍白,清瘦的手端起那碗褐色的药汁。
他倒在了盆栽里,眼中升腾起一丝狠戾:“我不是当年那个任你宰割的厉斯年。”
如今,只要他想,动动手便能将云城覆在掌下。
就在他走神的时候,陈妈已经将菜端到了桌子上,小声询问着:“少爷,该用餐了。”
“少爷,您今天是在家用餐吗?”
厉斯年将手机调成震动模式,直接忽略了白晚晚发来的消息,点点头:“在。”
“之前我不在家的时候,少奶奶都一个人吃饭吗?”
陈妈点点头。
“那她一定很孤独,给少奶奶温一杯牛奶,她的胃也不好。”
说着说着,厉斯年倒先内疚起来了:“她定没有好好吃饭。”
陈妈笑呵呵地说道:“少爷你多想了,夫人一顿三碗饭。”
厉斯年:“……”
脸好像有点疼。
他坐在桌子旁,仔细地记着每道菜,想着她爱吃什么,这是属于他们的时间。
只有他们。
可陈妈却告诉他:“少夫人说不想吃。”
“因为我吗?”
陈妈点点头,如实交代:“少奶奶说,您要是在,她就……就不想吃了。”
厉斯年倒也不恼,只挥挥手让陈妈退了下去,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个脾气。”
怨我就怨我,怎么还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不过这自己的媳妇,当然是自己来宠着了。
厉斯年上楼,敲了两下门,他知道温汐越是在气头上就越是注重这些,语气放软:“还在生气吗?”
“温汐,跟他是吃饭,跟我不也是吃饭吗?”
屋子里没有声音。
他拧了下门,不出所料,是被反锁了。
他轻轻地笑了笑:“吃完饭了,我们再生气,好不好?”
还是没有回应。
“再不然,菜可就要冷了。”
女人还是没有回复,半个字都不愿意。
是她温汐了,这倔强的个性,在新婚夜当晚他就领略过了。
厉斯年又敲了两下门,唇角带笑:“你就不怕,我会卸了这门?”
“温汐,你也不想闹的这么难看吧,你知道我会做出些什么。”
门开了。
温汐冷冷地注视着他,又瞥了眼手里的书,淡定从容地说道:“我不饿。”
“嗯?”
厉斯年将她揽入怀中,指腹贴着她的腰间:“陈妈说你挺能吃。”
“只是我在想,吃的不少,肉都长哪儿去了?”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