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你能遵守约定。”

白泽丢下这么一句冷漠的话语，便在众神官们大气也不敢出的注视中，走到了玉素帝姬的面前。

“本尊已经放过他，接下来，该轮到你了。你不是要剖丹么？现在就动手吧。”

他的语气，是那么的冰冷，不带有一分一毫的怜香惜玉，也没有半分的暖度。

仿佛从头到尾，在白泽的眼里，她这个公主，就只是个陌生人。

玉素帝姬苦笑着，她绝美的脸蛋，苍白如纸。

天君这才反应过来，急忙朝着玉素帝姬喊道，“素儿不要，别为父君做傻事！孤之前明明还打了你，你为什么要……”

他还没那么窝囊，要让自己的女儿替他去死。

“父君。”

玉素帝姬扭过头来，对他绽放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她的笑带着深深的恶意，越笑越狰狞，带着报复性的快感：

“因为，只有这样，您才能一辈子觉得，是您欠了我的。”

没错。

是被你辱骂过的女儿，在关键时刻，救了你的一条命。

我要让你怀着这样的痛苦和歉疚，活一辈子！

“什么意思？”

天君懵了，万万没有想到，就因为方才自己当着众人的面，打了玉素一巴掌，就让这个素日里被自己百般疼爱的女儿，记恨在心。

竟然要用这种残忍的方式，让自己这个做父亲的愧疚一辈子，这是何等的歹毒！

“你果然恶心至极。”

白泽也看到了玉素帝姬的那个阴森的笑容，只是看一眼，都会让人做很久的噩梦。

可惜他已经没有时间来跟玉素追究这些了。

他现在，只想要内丹。

“赶紧动手！”

白泽抬手便是一记掌风，玉素帝姬被打得吐血，整个人都跌倒在地。

“不要浪费时间。”

秋卓和阿烟还在等着他，他没有时间再继续浪费。

“我知道……”

玉素帝姬挣扎着，又用手臂支撑起身体。

她没有再看天君一眼，而是用近乎于痴迷的目光，含着满嘴被打碎掉的牙齿和鲜血唾沫，用满含期待的眼神，看着头顶上方五官完美的白泽。

“我只想问你最后一个问题，白泽，你可曾有一日，哪怕只有一日，将我当做过你的朋友？”

记得小时候每次参加宴会，我都会像个小牛皮糖一样，紧紧的黏在你的身边。

除了你身边的座位，我哪里也不去。

天宫什么时候来了好吃的好玩的，我都是第一时间送去正阳宫，想要和你一起分享。

即使被正阳宫的那些女弟子背后嚼舌根子，她们嫉妒我的身份，又爱慕着你，所以我气不过，就把她们很多人的舌头都割了下来。

在白泽你不知道的背地里，我真的做了很多很多。

哪怕不惜欺骗父君，也一定要和你在一起。

我从头到尾，也只不过是想要得到你的垂怜，想要得到你的区别对待，想要得到你的爱罢了。

我甚至都不奢望你能爱上我，哪怕你只有一丝丝、一点点的能够注意到我的存在，觉得我与那些爱慕你的女弟子，有着本质的不同，把我当做你的可以信任的朋友，或者仅仅只是朋友，我就已经很知足了。

然而，这最终的回答，还是让玉素失望了。

白泽几乎是毫不留情的拂开了她紧紧攥着他袖摆的手，冷漠的答道：

“从未。”

在我白泽的世界中，你什么也不是。

你只是一个烦人的，永远也甩脱不了的麻烦女人。

或许在你小的时候，还没有那么多恶劣的行径时，本尊只当你是个不懂事的小孩子，是个任性自私的黄毛丫头。

可是你呢。

天生坏种，无药可救。

为了达到你的目的，得到你想要的人，不择手段到了极致。从你第一次动手伤害那些女弟子的时候，本尊就已经永远无法爱上你，更无法把你当做朋友。

因为本尊的伙伴，从来都不会是你这种人。

“玉素，就算全天下的人都死了，本尊就算孤身一人至死，也绝不会交你这种朋友。”

白泽的语调冰冷，连半点余地都不留，直接抹杀了玉素帝姬心底的最后一抹希望。

“你听懂了吗？”

如此的可笑。

原来自己所做的一切，在喜欢的那人眼中，都是自私和恶毒吗？

她只是想要占有，像父君从小惯着她那样，得到属于自己的东西，究竟有什么错？

“原来，是我错了。白泽，我这辈子做的最错的事情，就是不该爱上你。”

玉素帝姬狂笑着，她笑着笑着，便有大片大片的泪水滚烫溢出。

顺着她的脸颊，滴落在血泊中。

随着一缕银色的羽毛轻轻坠落，玉素帝姬拔出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