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经过了这么久的相处之后，他对云霏烟的忠诚，已经刻在了骨子里。

他唯一要做好的，就是不惜一切代价，护住她的性命。

“好。”

云霏烟得到这个答案，唇角才终于浮起了一抹欣慰的笑意。

随后，两人便不再说话，秋卓已经给她的头发打满了泡沫，准备用清水去冲洗干净。

这个时候，秋卓才发现，其实云霏烟头发的状态看起来并不是很好，不仅不够漆黑，而且还有些枯黄的感觉，底下的部分更是半长不短。

秋卓起初露出了疑惑的神情，不明白云霏烟的头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平日里也不够细心，也没发现这个细节。

后来，他才猛然回想起：

不对——

蠢主人的头发会变成这幅模样，是因为她的头发，曾经被堕魔后的自己，身上火焰，给烧焦过！

他还有些模糊的印象。

那会儿他理智全无，已经堕魔，失去了所有对云霏烟的记忆，各种行为都完全不受控制。

所有人都害怕他，躲着他，似乎生怕受到他的袭击。

只有云霏烟，逆着人群，不顾一切的抱住了疯狂的自己，不断的呼喊着他的名字，试图唤醒他。

就连帝尊大人都放弃了，可是云霏烟却不依不饶，仍然固执的紧紧抱住了自己。

而她的头发，就是在那个时候，被他烧焦的。

“蠢主人……”

秋卓的眸子里，刹那间变得十分愧疚。

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能表达自己的愧疚，只能伸出上臂，从背后紧紧的揽住了浴桶中的云霏烟。

云霏烟没说什么，她低头看了眼自己那些曾经被烧焦到枯黄的头发，瞬间明白了一切。

她没有抗拒秋卓的怀抱，轻轻伸出温暖的双手，握住了他的手腕。

“不要难过，秋卓。幸好你回来了，我所做的一切，都没有白费。”

对于云霏烟来说，那些都是过去的事情。

从今天开始，她要试着不去依赖白泽，所有的事情，都要由她自己亲手完成。

这其中也包括，保护秋卓。

“我给你冲洗干净。”

秋卓的声音带了浓厚的鼻音，他眼眶红肿着，眼瞅着下一秒就能落泪，却被他硬生生傲娇的给憋回去了。

“等洗好后，我抱你上榻睡觉。你今晚就睡在我这里，我睡在旁边，会全程守着你。”

后半夜，雨声渐渐变小。

那轰隆隆的雷电，不知道是因为白泽已经进入的原因，还是什么别的人为干扰，已经逐渐归于平息。

第二天，云霏烟醒来的时候，一睁开眼，就看到了守在她床前的秋卓。

少年似乎是很疲倦了，忍不住趴在她枕边睡了一会儿。

她不过刚动了动手，秋卓便立刻惊醒了。

“主人，你醒了？”

秋卓白皙的俊容上还有被褥压出来的红褶子印，可他却浑然不觉，只是神情紧张的盯着云霏烟问道：

“怎么样，睡得好吗？身体有没有不舒服？”

其实云霏烟昨晚本来是睡不着的。

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哭累了，身心俱疲，渐渐的竟然真的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