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子弹并没有打爆林清越的脑袋，因为关键时候刘伟杰握住靳少珩的手。

枪口偏离，子弹擦着林清越的头发，射进了她的枕头里，但也足够吓的她脸色惨白。

靳少珩阴鸷地看着坏了自己事的刘伟杰，那眼神恨不得连同他一起崩了。

刘伟杰也是第一次违背他的意思，尽管心里怕的要死，但他身为靳少珩的特助，这一切都是为了他好。

可他看见靳少珩却再次举起了枪。

“靳总——”

刘伟杰的话没说完，那发子弹就打在了林清越的腿上。

顿时血流如注。

林清越痛苦地尖叫，就连婴儿车里的孩子，也因为这接连两声的子弹，哭的撕心裂肺。

靳少珩看着那个五官都没展开，通体发红，像只老鼠似的婴儿，却想到陆熙宁与自己失去的那个孩子。

刚刚冷静下来的心绪，再度被恨意填满。

他也很想让林清越尝尝丧子之痛，可他知道林清越根本不在乎这个孩子，杀了也没什么意义，所以他再度举枪对准了她另一条腿。

有一种恐惧比死更可怕，林清越感受到了，就是像现在这样。

她只是瘫，并不是没有知觉。

“少珩，你给我个痛快吧。”

她之前只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完全忘了靳少珩是个多可怕的人。

“少珩，求求你看在从前的情分上——”

靳少珩不为所动，子弹再次毫不留情地嵌进她的血肉里。

情分？

在监狱的时候他就说过两清了，更何况她这次害死的是自己的孩子。

靳少珩想到这儿，又给她左右的肩胛骨，分别补了两枪。

床上的林清越几乎被血浸透，他把枪上的指纹擦干净，交给刘伟杰。

“告诉医生子弹不用取，直接给她缝上，等伤口愈合了再挖出来。”

林清越身子瑟缩了下，就听刘伟杰说：“是。”

靳少珩没有再多停留一秒，门口由他的保镖守着，没人看到谁开枪。

警察来了，刘伟杰也自然知道怎么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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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熙宁在重症监护室待了两天，然后就转入了普通病房。

虽然一直在昏迷，浅意识里还是时时刻刻惦记着肚子里的孩子。所以当她睁开眼的第一时间，就发现自己肚子平了。

心一慌，手下意识去摸，然后发现自己的手被人握着。

“熙宁，你醒了？”原本守在床边假寐的靳少珩，这会儿激动地看着她。

他身上还穿着沾着血的衣服，胡子拉碴，眼底都布满血丝，可见是熬了几天几夜没睡。

“孩子呢？”陆熙宁着急问。

太久没有喝水的关系，出口的声音是哑的，嗓子也干裂的生疼。

不过那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想知道自己的宝宝怎么样了。

靳少珩回视着她看自己的殷切眼神，突然笑了一下，问：“饿了吧？要不要吃东西？”

陆熙宁不说话，只是看着他。

靳少珩别开目光，转头朝病房外，喊：“庄妈。”

他不敢看她，他怕自己绷不住，所以借此逃避。

可陆熙宁却抓着他袖口的布料，执意要一个答案：“我在问孩子呢？”

昏迷前他答应的，救宝宝，她知道他权势滔天，无所不能。

靳少珩却沉默起来，更不敢看她的眼睛。

陆熙宁预感到什么，却不敢深想，小心翼翼地问：“你把他藏起来了？”

“熙宁，先吃点东西。”靳少珩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看她，却是避重就轻。

他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但他也知道她晚知道一刻，就晚心痛一秒。

因为真相实在是太痛，太痛了，他怕她承受不了。

可那是陆熙宁的孩子，她不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又怎么可能安心？

明明身体虚弱的不行，还拔了针头要下床。既然靳少珩不告诉自己，那她就出去寻找答案。

医生、护士那么多，总有一个能告诉她。

“熙宁。”靳少珩哪舍得她如此折腾自己？用力抱住她的腰身。

陆熙宁也实在没有力气，只问：“他到底怎么了？”

靳少珩知道无论如何都瞒不住，可还是鼓起很大的勇气才吐出那三个字：“没保住。”

果然，怀里的陆熙宁身体一僵，本来就没有血色的脸，这会儿透明的纸一样。

“你说什么？”半晌，她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怔怔地看着他。

靳少珩知道她听得很清楚，他也没有勇气再重复一遍。

因为每个字都像刀子，割着他们的心。

“靳少珩，你答应过我什么？”陆熙宁问。

“对不起。”靳少珩自责、懊悔，他从来没觉得自己这么无能过。

“啊！”陆熙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