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言虽整日无所事事,日常就是吃喝玩乐,不过作息时间,都是照规矩来的。
戌时中睡下,到第二日一早辰时就起。
只是昨晚她不知何时就打盹睡过去。
还梦到自己出现在光怪陆离的世界中,仿若游玩仙境那般。
她沉溺在那般梦里,迟迟不愿醒来。
待到睁开眼之际,已是第二日午时。
浑身上下都充斥着酸胀痛感,好似跑动一整晚后的劳累。
无精打采地起床,匆忙扒拉两口饭后,李安言重新回到自己厢房,闻着床头幽然花香,只觉周围恬静。
不知何时,她再度睡过去。
梦中的李安言不断发出奇怪的声音。
那声音带着些压抑,似是在发泄什么快感。
良久之后,酉时初,月亮爬上树梢。
李安言才悠悠转醒。
她觉得自己身子软绵绵的,竟是使不上半分的力气。
好似全身精气神都被吸走那般。
“今日睡上了一整天,明明什么都没干,怎得觉得这般劳累呢?”
李安言小声嘀咕着,她忍不住想到自己接连做的梦。
那梦里,还有施文轩。
和以往不同的是,他这次没有同她拌嘴。
梦中的施文轩当真是谦谦公子、温润如玉。
想到那可恶的男人一副君子模样,在梦中朝她伸手。
李安言瞬觉脸颊红烫。
她紧紧捂住自己滚烫的双颊,心中油然而生一股做贼心虚的感觉。
“咚咚咚——”就在此时,她厢房的门被敲响。
“安言你在么?”门外响起傅楼的声音。
“表...表哥,我在呢,有什么事吗?”李安言慌乱道。
门外再度响起傅楼平静如水的声音,“我听下人说,你今天一整日都把自己关在房里,怎么,可是身子不适?”
“没...没有。”李安言心虚道。
“那快些起床吧,我命人熬了山药红豆粥,出来喝些粥再继续睡。”傅楼又道。
“嗯。”李安言磨磨蹭蹭地起床。
她怕自己的异常被表哥傅楼发现,只好硬撑着无力的身体来到堂屋。
李安言不知道此刻的她自己,脸色苍白而双颊绯红。
她未经人事,宫里的教习嬷嬷们更加不会向她教导那方面的事情。
李安言自然也不明白,自己身体怎得会变成这幅模样。
她刚在饭桌前坐下,就被坐在她对面的傅楼盯着瞧个不停。
“安言,你的脸色怎得这般苍白。”
“要不要去看大夫?”傅楼关心问道。
李安言不但是他表妹,如今还离家出走暂且小住在他这里。
他自是觉得,自己有义务照顾好她的。
瞧着表妹李安言羸弱病重模样,傅楼心中几分自责。
都怪他这几日总在书院待太久,晚上又忙于夜观天象,竟是将安言表妹给忽视掉。
他的过错。
“没...没事,就是觉得有些累,很困顿,应当不必看大夫吧。”
李安言强行挤出一抹笑容,拒绝道。
“那不行。”
“生病就要看大夫,哪里能强撑着?”傅楼义正言辞道。
“对了,你不是说过,那个兴顺牙行的小娘子也会医术?”
“不若明日我差人送你去她哪里瞧病,总归可以吧。”
想到顾兮兮,李安言忽然响起,她还让王双花带话给兮兮,说是要去找她呢。
今日睡一整天,她竟是讲这事全然抛之脑后。
“也好,明日去找兮兮,让她给我瞧两眼。”李安言爽快答应道。
她望着桌上的吃食。
有山药红豆粥、灯影牛肉、莲花酥、金齑玉脍、晾衣白肉...
放在平日,都是些她爱吃的小食。
然而今日她着实没有胃口,只勉强咽下两口粥之后,匆忙回自己厢房。
打开窗,夜风微凉。
那插在瓷瓶中的小白野花开的正盛。
李安言好奇上前拨弄着。
记得昨日买回来的时候,这花有些许蔫意。
她不过是将其放在瓷瓶中,又倒上些许井里的水,没想到这花反倒愈加强壮。
甚至昨日还待开放的几个花苞,今日就全部盛开。
白花嫩蕾,瞧着煞是好看。
将白花捧重新插回到瓷瓶。
李安言刚在床榻坐下,困意袭来,她身子软跌在床榻上,睡过去。
吉祥巷,三进二的宅院中。
吃过晚饭,李君泽就回房读书。
顾兮兮为不打扰他,自己留在堂屋里,点着油灯练字。
她其实是会用毛笔的,毕竟画符什么的,要用到朱砂。
而蘸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