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月听点点头。

她放下高脚杯，里面的红酒几乎未动。

陈庭郁没直接送她回家，而是先带她去了宴会厅的休息室。

他的休息室是单独的，罗秘书早在里面等着了。

看见韩月听，罗秘书愣了两秒，随即恢复职业微笑，拎着几个袋子走上前，“韩小姐是吧，这是陈总让我给您准备的衣服。”

罗颖今天放假，晚上和朋友吃饭的时候，突然收到老板的微信，要她去买套女装送到宴会厅休息室。

她和朋友打完招呼，边开车去奢侈品店，边和陈庭郁沟通具体细节。

“陈总，请问衣服size是？”

陈庭郁很快回她，“身高166、167？很瘦。”

“好的”，罗颖长叹一口气，陈总真会给她布置难题。

她的手机又响了。

陈庭郁新发来消息，“衣服要暖和。”

“好，明白。”

罗颖胆战心惊地回复完，想到前两年她也经常帮陈总给他的女伴准备衣服。

不过都是凌晨或者早上。

陈总之前的女伴都是些身材火辣的明星模特，大冬天，不怕冷似的，身上只有几块布。

……

韩月听转头看向陈庭郁。

“外面太冷了，换身衣服再走。”陈庭郁接过罗颖手中的袋子，递给她。

韩月听犹豫了下，伸手接过，进更衣室把礼裙换了。

在韩月听换衣服的时候，罗颖把装着发箍的香奈儿袋子，递给自家老板，“陈总，您要的发箍。”

这发箍，就是陈庭郁之前在国外买的那个。

陈庭郁看了眼，抬手接过。

“陈总，那我先走了？”罗颖小心翼翼地询问了一声。

“嗯。”

得到陈庭郁的应允，罗颖功成身退。

走出休息室，她仍沉浸在女孩的美貌中。

与那些明星模特不同，女孩稚嫩而又安静，像个一碰就碎的瓷娃娃。

让罗颖更惊讶的是，陈总最近的一些改变竟都是因为她。

……

韩月听换完衣服鞋子出来，发现休息室里只剩下陈庭郁一人。

他的秘书好像走了。

罗秘书准备的衣服很适合她，无论是尺寸，还是她现在急需的保暖性。

“不必想着给我钱，这些都是应该的。”陈庭郁这次提前与她说明，不想让她再见外。

韩月听说，“好。”

陈庭郁笑笑，“走吧，我送你回家。”

商务车里暖气很足，韩月听躺靠在座椅上，舒服地犯困。

她将头发别在耳后，侧着头，静静地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万景万象。

纤细雪白的脖颈，清晰流畅的侧脸，无不彰示，女孩的每一处都是美的。

陈庭郁刚才在宴会上，喝的酒太杂，这会后劲上来，胃里有点难受。

不过还好，还能忍受。

他朝身边的韩月听看去，不由看愣出神。

天空又开始飘雪。

从宴会的地方开往韩月听家，一定会经过梧桐街。

韩月听看着眼前与之前几条街截然不同的景象，眼眸亮了亮，脸上闪过惊喜。

她想起之前那位司机说的话。每年元旦，梧桐街上的梧桐树会统一绑上小挂灯，沿路也会拉起火红灯笼。这次提前了，跨年夜就已安排上。

“可以停一下车吗？”韩月听转过头，正好对上陈庭郁的眼。

他的眼神同样很犀利，只不过比起姜圳，少了很多威慑感。

韩月听声音轻软，干净清透。

任谁都不忍心拒绝。

陈庭郁转回头，端坐着，“张师傅，停车。”

……

黑色商务车打着双闪停在路边。

韩月听没走远，就在车子附近，近距离瞧看着路边的红灯笼。

她踩着积雪，望着平日总是寂寥安静的梧桐街，此刻红白交织，说不出的情愫涌上心头。

她很突然地，想到姜圳他们。

如果秦柯七也在的话，估计他会说，“这灯笼真好看，能不能抢两个回去，挂在我理发店门口？”姜圳，一定会一脸嫌弃地看着他。

想到这，韩月听低下头，嘴角轻弯，浑身洋溢着轻快欢欣。

虽然她知道，她在梧桐街这头，他们在梧桐街那头，此刻不可能会碰上。

坐在车里的陈庭郁，透过车窗，看着女孩绝美的小脸，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光。

他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拎过礼物袋子下车，慢慢朝韩月听走去。

“喜欢这里？”陈庭郁站在她身侧，开口声音低沉。

“嗯。”

女孩浅踢了一下地上的雪，一蹦一跳的。

陈庭郁沉眼。

以前他一直觉得，韩月听的安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