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个仁义的,为了保护姚蝉,竟然自爆身份。
这还不算,还把此时作壁上观的崔老板给拉下水。
他说罢,好几道视线落到崔老板身上。
崔老板血液一下子冲到了脑门,此时他结结巴巴,手舞足蹈道,“怎么又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我冤枉啊!”
他只是个没存在感的人,来这也是听到消息,来这凑个人数,添个眼熟。
可为啥他刚进府里来,就要给他扣下这么大的帽子!
“咋就没关系了?不是你派人来找道士在豆腐巷梁家门外祛除邪祟的?”
崔老板想辩解,想喊说不是。
但是电光火石间,他想到自己手下去荷花寺请高僧来祈福时,曾经听手下的话,他说为了巴结乔家,最好找个道士之类的去那娘们家门口跳一会闹一会。
这么一来又能给对方添堵,又能取悦了乔家小姐。
自己想着这是一箭双雕的好事,就同意了。
没想到那些手下效率如此高,竟真找人去了。
可是,可是这事跟他……好像……也没太大的关系……吧?
为啥大家都用这种眼神盯着自己?
一时间,他只觉得心力交瘁。
事情到了如此地步,辩解跟解释都是徒劳的。
可他此时又懊恼又不解,不明白这假道士为何冒这么大的风险来拆穿自己。
看姚蝉迷惑样子,好像并不认识这个男人。
既然不认识,那又为何吃力不讨好,自爆后,又把他拉下水,这是为啥啊。
崔老板只觉得自己也委屈起来。
他就是想老老实实当个巴结人的小老板,为啥到头来,事事弄巧成拙?
不只是他。
姚蝉也有此疑问,说真的,这个穿道袍的男人脸色的愧疚之情不似作假,但自己真没觉得有多大的冒犯。
夜里她扒着墙头看这人表演的时候,还觉得格外有趣呢。
“那个,咱们以前见过吗?”
姚蝉老老实实问出自己的疑惑。
男人闻言笑了下,他倒没失望,语气尊敬道。
“小大夫不认识我,情有可原,就在几个月前,小大夫您救活了那个山匪,从他身上打听到他藏起来的好些人所在,又派人搭救起被困了好几天的百姓,这件事于我而言,却是这辈子永不磨灭的恩情。”
这么一说,她好像是有点印象了。
“难道你也是被人绑在山崖上的人?”
姚蝉恍然,虽说那次是为了解救二叔,但阴差阳错下,也间接救了其它几个人。
她当时
没看见那些人,只知道除了牛二儿子有点意外,其余的都安然无恙。
渐渐地时间长了,她也就早就把这事抛之脑后。
今天被他这么一提醒,脑袋里慢慢回想起当初。
面对她的询问。
男人摇摇头,“不是我,是我年迈的老娘,多谢小大夫,让我还有娘可以孝顺!”
先前不知道小大夫的住处,他苦无机会道谢,没想到就是这么不凑巧,当初的恩情还没报答,险些又伤害了恩人。
娘后来一直跟自己说,那时候被绑在山崖下好几日,无数次她以为都活不了了,疼,饿,渴,处处透着绝望。
所以当时小大夫的亲朋带人把他们救上来的时候。她只觉得这辈子都还不清小大夫的恩情。
他娘每次说完这个后,又耳提面命告诉自己,日后有机会,记得报答小大夫。
兜兜转转,阴差阳错下,竟然真的让他遇见了恩人。
想到这,他又再度噗通一下跪倒在地。
“谢小大夫当时的救命之恩,不瞒您说。我娘还在家里给您立了长生牌,初一十五上香,祝你长命百岁呢!可谁能想到,我竟然做了伤害恩人的事,这一拜,您得受!”
这人脾气属于那种风风火火的,
而且说啥就是啥的。
就在他愧疚的要砰砰砰磕头时,邬易拉住了他。
看似他一个书生,清雅没什么力气,但这人一只手伸出,就几乎卸掉了他大半个力道,让他无法再磕头了。
姚蝉这会神色复杂。
想起自己年纪轻轻就被人立了排位,还逢年过节就有香火吃,这怎么越想越渗的慌。
看到人高马大的男人眼泪婆娑的看着自己。
姚蝉紧忙道,“没关系,真的没关系,就是个小误会,解释清楚就好了……”
崔老板慢慢把自己缩到墙角,心里委屈简直犹如排山倒海。
又一次了,类似的事又一次发生了。
为啥倒霉的总是他啊!
院子里乱糟糟,吵闹哭泣安慰委屈交织在一起。
从外地来的叶班主擦了下眼泪鼻涕还有冷汗,也不看自己曾经的依仗,如今陷入到僵局中的崔老板。
他肥大的脸盘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