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蝉到底是长了个心眼,当洪掌柜给她送来药箱后,托他跟自己一道去给人看病。
这倒不是难事,镇子上绝大数情况,他还是比较了解的。
俩人被他带着到了一处民宅外。
等男人停住脚步的时候望向她时,面上急切越发明显,“小大夫就是这里了。”
这里?
姚蝉打量着眼前宅子,估计是这家现在有什么喜事,大门外挂着红色灯笼,院儿里堆积着不少的人,期间还有好些面容稚嫩的少年在人群里穿梭,大家见到她的时候,好像有点惊讶。
姚蝉跟洪掌柜道,“看这喜庆样子,并不像是家里有人出事的样子,我们是不是来错地方了?”
院子最中间位置有一个漆黑的八仙桌,桌上摆着一个巨大的寿桃还有些其它面食做成的祝寿所用的东西,这种欢庆场面,确实不大像是有人出事了。
洪掌柜点点头,认定她的判断。
见面前有个人端着一盘干果走过,冒昧的跟对方询问。
可是刚开口,先前那个将他们带来短暂消失了片刻的男人,重新回来了,他脸上透着焦色,在人群里找到姚蝉后,低三下四道,“小大夫,我儿子就在后院,劳烦您帮我
看一下。”
姚蝉脚下没动,而是定定的望着他。
许久才说道,“你,确定是要我给你儿子看病?”
男人眼中急切更甚,估计是怕姚蝉发现不对劲,他略带几分心虚道,“这,这还能有假吗?自然,自然是真的了。”
“好!”
姚蝉看着他笑了笑。
“带路吧”
洪掌柜这时候在喜庆的人群中似是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
那身影片刻后就消失不见,他看着即将要跟去的姚蝉,拦在了她面前,“小大夫,你真的确定要去吗?”
“去,有人找我看病,为什么不去?”
姚蝉接过他手里的药箱,看着对面透着不明白的人,“既然他找我看病,那我就来看病,”
说完也不再磨叽,在对方焦急的催促中,不紧不慢的消失在视线中。
……
姚蝉几乎刚离开,先前在洪掌柜面前出现的那道影子,这会重新出现在他面前。
“洪兄?”
洪掌柜眼睁睁的看着对面那个消瘦,沧桑了不少的男人在自己面前出现,心头瞬间涌现一个不太妙的想法。
“洪兄倒是好兴致,就是不知是从哪儿打听出家母今日寿辰,特意来祝贺了。”
清风楼的朱掌柜见猎物已
经跨入到陷阱里,此时也不再遮掩了,朝那个警觉的人拱拱手,眉眼中具是得意,“怎么样,要陪愚弟看出好戏吗?”
他等了好长时间的好戏,此时终于要登台了。
小大夫不在,他也不能离开,见他邀请意味浓厚,颔首道,“却之不恭”
洪掌柜被他带到了后院。
此时台子已经搭起来,他拍拍手,很快就有伙计搬着椅子跟瓜果过来。
“今个洪掌柜是客,要不,今天的戏你来点?”
洪掌柜知道现在情况不妙,哪儿还能摆出一副哥俩好的模样跟他一起听戏。
看了下曲目,心里有点纷乱。
刚站身子,左右的人将他按在了椅子上,朱掌柜悠闲的喝了口茶,“来都来了,慌慌张张的走,岂不是为弟没尽好地主之谊?“
这人,这人真的是!
朱掌柜哼着小曲,“来唱起来吧!”
今个啊,保准有热闹可看呢。
这场等待良久的好戏,终于要登场了。
……
与此同时,姚蝉被人引到了一个偏房内,平心而论,这个小院儿比不上柳员外家的考究,也没有吴家的气派。
但细细打量,却多了寻常人家没有的温馨舒适。
地方宽敞,屋子朝向跟里
面的布局还是有点不错的。
此时那个男人将她引入到屋内,姚蝉一眼就看见在床上躺着的小孩。
一个男娃娃,跟姚子安年岁差不多的孩子。
这时候他略带虚弱的躺在床上,时不时的发出痛苦的呢喃。
“小大夫,劳烦您了……”
姚蝉点点头。
她放下药箱,拿出工具给她检查,可是那孩子也不知是疼痛过度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十分抗拒她的靠近,在她拿着听诊器给他检查的时候,更是挥手打掉了她手里的东西。
“啊,肚子疼,肚子疼……”
他捂住肚子在床上打滚。
姚蝉眉头皱起。
他虽口口声声喊着疼,但面色红润,眼神清澈,眼神机灵的不断地朝她这边瞥着,将她所有的神色都观察在眼中。
她上前摸着他额头,手又被人打开。
更为奇怪的是,先前带她来的,自称是他父亲的男人,也竟没任何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