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力姆乔正在观察对面那个死神。

对方看起来跟自己一样受了很重的伤，一手在脚上的伤口上空不知道做了什么，虽然缓慢但是伤口确实在逐渐恢复中。不长不短的头发贴在脸边，衣服也破破烂烂，伤口不断的渗出血来，看起来十分的狼狈。

现在还算势均力敌，如果他的伤口全部治好了的话……葛力姆乔悄悄调整身体，摆出了要捕猎的姿态。

“我劝你不要现在动手。”仿佛看出虚的蠢蠢欲动，千川淡淡的说，“你应该能听懂我说话吧？我的保命手段绝对比你想得到的多。”

豹子的眼神没有变化，还是一副跃跃欲试要进攻的样子。

“……我刚才被我们这边的家伙袭击了。”不知道它对死神世界知道多少，千川尽量说的简单一点，“在你们虚的世界应该很常见吧？同类相残什么的。”

葛力姆乔没说话却也没动，只静静的盯着死神看。

“我是出来清理虚的……也许是你的同伴吧。”

“不是我的同伴。”

“原来你会说话啊……那不重要，总之做完我的工作后我是没有受伤的。”

“这么说你能理解吗？我在这片破败的街区，被不是虚也不是死神的家伙袭击了，差点丢了小命。”

“那又怎样？只能证明你太弱了。”虚哧笑一声表示不屑。

“好吧，我不否认，那你呢？落得这幅田地就很强咯？”

本来心态还算平和的虚听到死神的质疑，瞬间变成要攻击的状态，嘴里也发出威胁的低吼声。

“不是要挑衅你……嘶。”千川伸手表示自己无恶意，“我的意思你不懂吗？我们两个现在这幅样子，不管谁活下来都很难活着走出这片街区，明白吗？”

这样的道理葛力姆乔怎么可能不懂，它只是好战、想要变强，却不是一头冲的傻子。但等到死神治疗好，再杀掉重伤的自己也是轻而易举的，与其到时候等死还不如现在拼一把，再想办法找回去的路。

“我知道你的顾虑。等我治好这两处致命伤，就先帮你处理伤口，这样可以吧？”

“我不可能相信死神的承诺。”

“说得好像你见过很多死神一样。”千川翻了个白眼，握住手边的拐，“刀。”

在对面虚愈发警惕的眼神中，千川把变回原形的刀收回刀鞘丢到两者中间，“这样行了吧？我唯一的武器压给你了。”

葛力姆乔向前几步，用黑色的爪子按住刀后拖着身体默默的退了回去，默认了千川的提议。

达成初步和平条约，千川叹了口气。虽然豹子的眼睛还是紧盯着自己，但好歹不是一副要随时跃起咬断自己脖子的凶狠样子。千川默默的治疗伤口，到脚腕和肩头都不再流血后停止。在其他细碎的伤口上抹上了自制的止血药后停止了治疗，然后从袖口取出一个药瓶，倒出一个丸子后吞了下去。

“……呕———”丸子进嘴不过片刻，千川就控制不住险些吐了出来，“什么鬼味道啊，平子那家伙怎么面无表情咽下去的…！”

这药丸子的味道很难形容。酸？苦？辣？也许还有一点甜。进嘴的一瞬间千川甚至感觉自己尝到了人间百味，嘴巴整个麻了起来。

“嘁。”豹子看热闹般的嘲笑了他一声，然后闭上了眼睛。

“……好了，轮到你了。你过来还是我过去？”

“你已经恢复了？”豹子疑惑的睁开眼睛看向千川，这个死神没有把伤口完全治疗好就是因为灵力耗尽，现在却说要帮自己治疗？

“你以为我吃了药是做什么用的？”千川呸呸了两下，仿佛试图把恶心的味道从嘴巴里呸出去。

“为什么先治我？”

“不是很明显的事吗？我已经很疲惫了，需要休息。”千川看它不动主动走了过去，因为伤口并没有完全痊愈走路还有一点跛，走到近前坐下后很快开始了治疗，“我们都有了自保能力后，你会承担起望风的责任吧？”

也许是千川的信守承诺打动了虚，它没说话，只是在伤口得到初步治疗后起身往门口走去，然后堵着门又一次坐了下来。

“还真是简单粗暴的守门方式……”千川眨眨眼睛，终于撑不住眼睛凑到它身后的角落坐好，没一会儿就靠墙睡着了。

呼吸逐渐平和下来，葛力姆乔转头看了身后睡着的人一眼，尾巴悄悄的翘了起来，悄无声息的圈住了他的脖子。

只要用力勒下去……

“好凉……漏雨了吗……”睡梦中的死神低声嘟囔着什么，突然伸手握住了脖子上的“细绳”轻轻摸了摸，葛力姆乔被摸的打了个寒颤，想抽出自己的尾巴又怕他醒来发现，只能不爽的任他握着。

达成友好共存到痊愈的共识后，一死神一虚就搭伙在这个缺少资源的地界生存起来，两人互相守夜倒也能安稳的睡个觉。千川因伤不能长时间使用能力，又因为淋雨从第二天开始发烧，只能在清醒的时候断断续续为两人疗伤。

“你那个药丸呢？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