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曌一声又一声的喊着谢迦南的名字。

她寻着谢迦南的身影。

她看见了他，顿时愣住。

谢迦南抱着她坐在地上，他唇边有干涸的血迹，眼尾一片殷红。

他在哭。

沈曌看见她一点一点的消散在他的怀中。

谢迦南慌乱的不像个心如止水的佛子，像个孩子，那样的无措。

他拿起一旁沾血的刀对准自己的心间。

“谢迦南！”

沈曌坐起身，大口大口大喘着气。

右手紧紧的捂着心口。

房门打开，谢迦南收起油纸伞走进来。

似乎刚做完早课回来。

“施主可是梦魇了？”

沈曌点点头。

“继续睡吧，贫僧在一旁打坐，给施主念清心咒。”

沈曌便躺回床上，继续休息。

房内有女子的呼吸声，有男子清冷的声音念着清心咒，以及佛珠碰撞的声音。

等沈曌再次醒来，谢迦南已经不在房中了。

刚想起身，四周迅速的变黑。

果不其然，那道机械声又再次的响起。

—“好感度已达100%，请您做好准备。”

“为什么会这样快？”

它没有回答，沈曌接着问。

“不是只有谢迦南表明心意后才开启好感度吗？刚开启是0%啊，我离开才10%，为什么？”

先前谢迦南的好感，全在表明心意后，全数用来开启好感度测值。

它听着沈曌的问题，好半晌才说。

—“谢迦南在你离开的那一年，好感度与日俱增，每日都在增加。”

沈曌愣住了。

四周的环境又在极速的变化。

她起身看着四周，又变回谢迦南的房间了。

谢迦南端着一盆水果走进来放在桌上。

他拿起一个苹果，用果盘里的刀，削起了苹果。

他有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洁白无瑕。

此刻正在给她削苹果。

两人什么也没说，好似只是平常的一对夫妇，男子给女子削苹果吃。

沈曌微微笑，看着那把刀，笑容凝固在嘴边。

那把刀，是梦中的刀。

“过来。”

沈曌挪步到桌前，坐在他的对面。

“给。”

谢迦南将苹果削皮，切成小块，拿起旁边的签子，将苹果块递给她。

沈曌接过后，他又拿帕子擦拭着刀子。

“谢迦南，我要离开了。”

谢迦南擦拭刀的手一顿。

他抬头看向沈曌。

沈曌的眼睛微红，泪水充满眼眶。

她低下头，泪珠砸在她的手背，声音愈发的更咽。

“以你的血躯，开辟出一条回家之路。”

“谢迦南，我不想回家了。”

“我不想让你死。”

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谢迦南站起身走向她。

他抱住她，一手立于身侧，一手插入她的发间，有一搭没一搭的替她梳头。

沈曌双臂环住他的腰，一边脸贴在他的身上，泪水打湿他的僧衣。

“和尚，我不想走……我不想你死……”

谢迦南轻笑一声，“傻阿曌，贫僧留不住你的。”

他松开她，退后半步，弯腰与她对视。

一手捏着她的后颈，“阿曌，看着我。”声音有些沙哑。

两人四目相对。

“阿曌，贫僧以前便想这样喊了，如今在不喊，怕是没机会了。”

沈曌很轻的摇头，眉头轻皱，“和尚……”

谢迦南另一手去拉她的手，冰凉的器件放在她的手中，他包住她的手，带动着她靠向自己。

刀刺入血肉的声音格外的清晰。

沈曌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想要去看。

谢迦南上前一步，额头贴着她的额头。

“别看。”

他的唇角溢出鲜血。

他的腹部流出鲜血，染红了她的双手，也染红了僧衣。

他再也撑不住，倒在地上，却强撑着盘腿而坐，似乎只是打坐。

刀被沈曌握着，在他倒下的时候，刀从他腹中离开。

沈曌看着手中的刀，双手发抖，刀被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她忙蹲下，去看谢迦南。

谢迦南将她以抱孩子的姿势抱在怀里。

“这是贫僧选的路。”

他将下巴搭在她的头上，用手指梳她的头发，轻笑了声。

沈曌能感受到他胸膛因他笑而颤动。

“贫僧早已想好了三个心愿，但贫僧怕你离开，拖着不说，若能留阿曌一辈子就好了。”

“但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