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很是奇怪,一路上都没有碰到过一个流民。
“林副督,你有没有觉得很奇怪?”姜君回望着异常安静的周围。
林钟谟眸色暗了下来,手缓缓摸了摸下唇:“是有些蹊跷,这离江陵越来越近,怎么却是一个流民的影子也未曾碰过。”
姜君回牵马靠近,身上的蓑衣还淋着雨,低了低声:“你说会不会如我们猜测的那样?”
林钟谟正打算说些什么,一个人影从旁边的林子中爬了出来,只见雨中的草丛里,一只血手颤抖地举起来:“大……大人……救……救救我……”
一个乌蓬垢面、满身血渍的人用尽了全身力气说出救命后便晕死了过去。
“暂停!”姜君回在队伍前大声喊着,铁将军见状也赶紧派副手去后面通知。
林钟谟对着姜君回说:“我去看看。”
随即便翻身下马,向着草丛走去。
姜君回口中的“注意安全”四个字没能说出口,便沉默在雨声中。
林钟谟小心翼翼地走进,瞧了瞧倒在草丛里的人,身形看起来年龄应该不大,脸被头发遮住了,辨不清男女,一身破烂不堪的衣服上都是血,颜色有深有浅,像是遭了一遍又一遍的折磨。
旁边的侍卫拿了一根棍子捅了捅那人,没有任何反应,仿佛死了一般。
林钟谟在他的旁边蹲了下了,用手探了探鼻息,还有呼吸,只不过很微弱。
“怎样了?”姜君回不知何时也下了马,站在林钟谟的身后问着。
林钟谟起身:“还活着,看样子像是个流民,可这一身伤却伤得有些怪异。”
“或许我们能从他这里得到一些线索,不过前提是他能挨得过去。”林钟谟望着姜君回,眼里亮了些许。
姜君回自然是明白他的意思,对着身旁的士兵说:“去将后面的马车收拾一辆出来,然后寻一身干衣服给他换上。”
士兵领了命令,将草中那人扛了起来,放在马背上,驾马而去,林钟谟也上马跟了过去。
一番折腾过后,军队继续前行。
马车里,被救起的那人是位十三岁左右的少年。
林钟谟正在帮他清理伤口,瘦小的身板上密密麻麻全是一些鞭痕,还有一些不知道是被什么物种啃食出来的小洞。
药粉撒在伤口上,即使是在昏睡中,也被疼得哼出了声。
上完药后,又开始施针,一个时辰少年身上便差满了银针,林钟谟的额头也冒出了汗。
林钟谟吐出一口浊气,靠在马车上休息,等着躺着的少年苏醒。
良久,少年的头开始晃动了起来,面部都痛苦的蜷缩了起来,然后一口乌血吐了出来,少年依旧没有醒,只不过表情比之前要舒服了许多。
林钟谟睁开眼,俯身看着马车上的那滩血,里面还有着三四只的小虫子蠕动着:“果真如君回想的那样。”
然后从药箱拿出镊子,从血水里夹起那几只虫子装进了瓶子中。
这时姜君回正好进来,见林钟谟神色凝重,开口问:“怎样了?”
“他并无大碍了,只是事情正如你所想那般,”林钟谟将瓶子提了起来,“我施针让他吐出淤积胸口的瘀血,这血中有几只蛊虫。”
“蛊虫?看来父亲他们说的是正确的?那你可知是什么蛊虫?”
“我大概看了眼,像尸蛊却又有不同之处,这还得仔细研究才知晓。”林钟谟心里隐隐不安。
“前面不久就到鬼山了,我派人前去探了探,鬼山附近有个客栈,我们就在客栈附近休息个两日,一来是这位小兄弟可以早点养好身体,二来也给你找个地方研究这蛊。”姜君回瞟了眼依旧昏迷不醒的少年。
林钟谟点了点头,盯着手中的瓶子出神,然后又抬头对着姜君回:“你师兄师姐什么时候到?”
“师兄他们应该也该这几日到达鬼山附近,说不定我们可以在鬼山相遇。”
听到了姜君回的回话,林钟谟挑起车窗,目光渐远,思绪也渐远。
依旧是在悠然居,依旧是三个小孩子,最小的那个正在高兴地转圈,旁边两个稍大的孩子无奈地对望。
鬼医檀空和林荃渊在药圃听到了小钟谟开心的笑声便走回院子。
“这是什么事儿这么高兴啊?”鬼医嘴角也禽了淡淡的笑。
“檀空叔父!师兄师姐答应我长大后和我一起闯江湖了,我还给我们三个人取了个名字,就叫辞衣陌客!怎么样?怎么样!”小钟谟围着鬼医绕来绕去。
“嗯……这名字……小孩子过家家气的样子。”鬼医咂了咂嘴,摇了摇头。
小钟谟一听不干了,生气地甩开鬼医的衣服,背过身:“哼!我才不要你觉得了,师兄师姐和我喜欢就好!坏师叔!”
“屿儿!”林荃渊声音严肃了点。
背过身的小钟谟虽然忍不住抖了一下可还是倔强地哼了声,不肯转过身来。
“瞧这个倔脾气,和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