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慎肩上中箭，拔出后用夏枯草捣烂了敷上后很快见好，此时左臂除了不能用力外，已不影响活动。年仅十四岁的苏慎本不该来到治安处，一来是其叔叔苏横一再强调，二来苏慎确实武艺非凡，姬国卿就答应了苏横，没有让苏慎跟着姬慧卿到学堂去识字。这样一来，苏慎就成了治安处年龄最小的。除了苏慎，可能就是刘二牛了，反正在姬国卿眼中，感觉刘二牛比李运亨还要小一岁。

苏慎和刘二牛来到面前后，姬国卿让二人各拿一根鸡蛋般粗细的三尺来长的木棍挑起白布的左右两角，将之举高按在姬家大宅其中一座房子的山墙上。

“里面的字我认识好几个，看，有‘中’字、有‘人’字、有‘平’字，还有‘天’字，还有，还有‘大’字，还有‘朋’字……”

“那不是‘朋’字，仔细看，‘朋’字是两个‘月’，这个字左边的是个‘日’字！”

“那是‘明’字……”

姬国卿扬了扬手，示意众人不再议论后，说道：“这是我昨日里用我教的字，让我二哥写下来的一首歌曲，歌名叫：‘革命之歌’。我先把上面写的话给大伙儿读一下……”用一根细木棍指着白布上一行行字读了起来：

觉醒！

苦难中挣扎的人们。

为自由为平等，

不畏流血不畏牺牲。

苍天大地需要，

一个真正的公平。

粉碎枷锁、挣脱束缚、昂首挺胸。

觉醒，觉醒，觉醒！

迎接新的光明，

坚决与黑暗抗争，

抗争，抗争，抗争，争！

姬国卿读了一遍后，细木棍指向最上面一排字道：“下来，我唱一句，大伙儿跟着我唱一句，啥时候学会唱了，咱们再进行军姿训练。听好了，觉醒……”姬国卿套用前世国歌的旋律唱了起来。

不单是治安处的青壮，场地旁边围观的乡亲们也跟着唱了起来。苏横本来对此不屑一顾，当听到数十人都众口一词地跟着唱了起来后，心头一震，禁不住也跟着唱了起来：“苦难中挣扎的人们……”

“先生，”学堂里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道：“听，外面很多人在唱歌呢！”

姬慧卿凝神听了后，喜道：“是革命之歌！是二哥昨晚写的东西，没想到还是歌呢。走，咱们都去听听！”一群孩童男男女女数十人一窝蜂地涌出了学堂，向着姬国卿所谓的“操场”处跑来。

“为自由为平等，不畏流血不畏牺牲。苍天大地需要，一个真正的公平……”

操场上的歌声越来越响亮，西汉水庄百姓闻声一个个往操场这边跑。

“粉碎枷锁、挣脱束缚、昂首挺胸……”

王威盛、牛光宗、葛泉等几个躺在床上养伤的人不由自主地爬了起来，晃晃悠悠地来到了操场边。

“迎接新的光明，坚决与黑暗抗争，抗争，抗争，抗争，争……”

“这个方法好啊！”姬国栋站在了姬慧卿身旁，碰了姬慧卿臂膀一下笑道：“国卿这个方法好，把革命之歌唱出来，等到他们都会唱了，自然就能认识上面那许多字了。昨晚，国卿让我把他说的这些写下来，并且还必须用他事先写好的新字书写，我当时还纳闷呢，这诗不诗、词不词的，都是些什么呀！如今看来，原来是一首歌。不过呀，这歌听着也太怪异了吧，像是喊号子一样，直板拉腔的……”

“二哥，你不懂！”姬慧卿笑道：“只有这样的歌词，百姓们才能听了就懂，要换作你，之乎者也的，百姓们迷迷茫茫的，你说一百遍他们都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我纳闷的是，既然国卿都把这些写下来了，为何还要你再写？”

“国卿写的那叫字？”姬国栋笑道：“跟狗爬似的……”

姬慧卿幽幽的道：“看来，国卿确实把以前所有的东西都忘了，连字都写不好了……”

“慧卿，”姬国栋碰了妹子一下道：“你老实说，你觉得国卿是以前的好呢，还是现在的好？”

“当然是以前的好！”姬慧卿叹道：“不过呢，如果还是以前的国卿，咱们如今怎样会很难说，说不定我已经不在人世了！”

姬国栋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道：“真不知道神仙都教了国卿什么，每天都能弄出些新奇的东西来。比如这样的歌，这能叫歌吗？”

“好像不是咱们这个世界应该有的……”

“啊？慧卿，你是不是要说‘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有几度闻？’你说这样的歌是天上的？”

“我也不知道，”姬慧卿摇头迷惑道：“天上如果真的有这样直白的歌，那里的神仙也太粗俗鄙陋了。不过，仔细品味歌词的话，还真能于白话中见大道理。首先，要倡议人们觉醒，国卿这些天来语出惊人、胆大妄为，不正如平地一声雷，震惊百里、发聋振聩吗？苦难中挣扎的人们，不错，咱们不都是在苦难中苦苦挣扎的人吗？国卿常说仁义道德、礼教贞节这些东西，都是我们的枷锁和桎梏。这些东西限制了我们的自由，产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