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眠撑在身后的手触碰到了不同于衣服的，有些奇怪的质感。

她心中生出一个令她有些发毛的猜想，却也只能硬着头皮回头去看。

之前被衣服堆遮住了，他们并没有看到，墙角处并排着四具小小的孩童尸体。

这座孤儿院还真是“惊喜连连”。

与此同时，持斧人还在不停地胡乱劈砍，让人觉得整座地下室都在一同颤动。

宛躬高声喊道：“我们的先从这里出去，把他引到墙边上去！”

“好。”

闻言，闻眠立即行动了起来

闻眠和宛躬笃定持斧人没什么思考能力，一左一右配合着轮流吸引他的注意，把他往边上引。

这时，闻眠突然想到了墙角里的四具尸体，高声喊道：

“你要找的四肢兔子在这里！”

这句话果然奏效了，持斧人浑身一颤，立刻朝这个方向冲了过来。

他们之间的距离飞速缩短，闻眠几乎已经能看清持斧人一双充血的眼睛。

“蹲下！”

闻眠动作极快，蹲下的一秒，一直弩箭从闻眠头上掠过。

抬头看，不远处的宛躬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架结构精巧的十字弩。

他半跪在地上，挂弦、瞄准、放箭的动作行云流水，几只弓矢接连破空而出，划出尖利的风声。

“好准……”

利箭穿透了持斧人的血肉，宛躬的几只箭准确地射穿了持斧人的四肢关节，暂时限制住了他的行动。

宛躬收起十字弩：“困不了他多长时间，快走。”

持斧人显然不受疼痛的干扰，他们刚刚跑出地下室大门，他就以一个扭曲的姿势跟了上来。

不过宛躬的反应更快，他瞄准门上的机括又是一箭，地下室沉重的大门应声而落。

彻底关死的门隔绝了地下室里的声音，四周终于重回宁静。

闻眠平复着呼吸：“他应该……出不来了吧？”

宛躬看向门边，点头道：“暂时，应该是这样。”

闻眠向宛躬描述着自己刚刚在地下室看到的孩童尸体。

说完，闻眠有些懊恼：“时间紧迫，只看到了这些。”

宛躬思索着，慢条斯理地说道：“地下室……四个孩子，你觉不觉得有点耳熟？”

“耳熟？……”

忽然，闻眠说道：“四个小孩往下躲，下面黑黑没出口……”

“是那首童谣！”

“没错。”

“如果——我是说如果。”

宛躬顿了顿继续说道：“那首童谣描述的就是这九个孩子的死因呢？”

闻眠努力回忆起童谣的内容：“外面猎枪砰砰响，还剩七个小朋友。”

宛躬：“两人死于枪击。”

闻眠：“窗台高高雪地滑，还剩六个小朋友。”

宛躬：“一人死于高空坠落。”

闻眠：“院长点名没人应，还剩两个小朋友。”

宛躬：“在地下室里，被院长杀死的四只小兔子。”

闻眠：“雪天大风呼呼吹，还剩一个小朋友。”

宛躬：“一人在雪中冻死。”

闻眠表情有些许凝重：“最后剩下的一个，就是当年逃出孤儿院的那个小女孩——乔唯一。”

宛躬点点头：“九个人里，只有她没有对应的死因，因为她活着逃出去了，也说得通。”

闻眠突然想到了什么：“你还记不记得，老院长追进地下室之间，我们听到的那句话？”

——“我给你一次逃出去的机会，踩着别人，逃出去。”

“记得。”

“我从刚刚就在想，踩着别人逃出去是什么意思。”

“九个孩子一起向外逃，最后只活下来一个……”

“是时也命也，还是一早就注定了的结局？”

宛躬沉默了片刻，突然转头看向一边：“……又来了。”

地下室入口的另一端，那只洋娃娃再一次静静地出现，这一次的纸条上写着：

——“好冷好冷啊”

闻眠小心翼翼地询问：“你是那个——在雪地里被冻死的孩子？”

面前的洋娃娃一如既往地没有作出反应，仍旧咧着嘴安安静静地笑着。

闻眠这时和宛躬互相交换了一个眼色：“你刚刚说的那个，能让它开口说话的办法？”

宛躬会意地点点头：“嗯，试试看。”

宛躬抬手遥遥指向那只洋娃娃，另一只手在地上草草哗啦出一个奇形怪状的阵法。

念叨了几句闻眠听不懂的咒语。

话音刚落，洋娃娃身上就泛起一圈微弱的光晕，而后渐渐化成一个小小的人型。

闻眠有些惊喜：“居然真的成功了？”

宛躬看起来比闻眠还要惊讶：“是啊，居然真的成功了？”

闻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