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眠好奇地问道：“这也是纸灵媒吗？就跟你给富贵的一样？”

“是，也不是。”

顿了顿，符德继续说道：“纸灵媒本是受损的灵魂无法正常轮回，只能暂且以这种形式保存下来。”

“而富，咳咳——，判官则是另一种形式的寄存。”

闻眠意味深长地看了小纸人一眼：“哦~，原来是个会说话的小摆件。”

纸人缓过神来，听到闻眠说自己是个摆件，连忙反驳：“才不是小摆件！”

然后骄傲地昂起头，语气带着自豪：“我可是符德大人的得力帮手，还知道很多有关他的小秘密哦？比如——”

符德一字一顿地警告：“得、力、帮、手，我们现在可以说正事了吗？”

纸人悻悻然地背过身去装死。

符德若无其事地说道：“姑娘，时间比较紧，你还是尽快听一下这次委托的内容，如何？”

啧啧，这糊弄地也太生硬了！

闻眠挑了挑眉说道：“好，你说。”

符德笑了笑，从他的风水铺子翻出一把许久不用的折叠椅，摆到了闻眠的面前。

“地方有点小，略显寒酸，姑娘见笑了。”

闻眠摆摆手，坐下：“没事，我也没那么多讲究。”、

符德坐在对面：“关于这个委托，我也是刚刚通过纸灵媒了解到具体的情况。”

“这次的委托人比较奇怪，是个节目组。”

闻眠有些惊讶：“节目组？”

符德肯定地点点头：“节目组的导演准备在自家老宅录制一个节目，但是在他回去查看的时候却看到了不干净的东西。”

“眼看节目就要开始录制了，他出了很高的价钱，希望能去帮他查探一番。”

他一边说着，一边并拢双指，点上纸人的额头。

他并拢的指尖泛起金光，被他触碰着的纸灵媒，再开口时声音已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纸人惊恐地大喊：“大师……大师，请务必过来一趟，我经常会看见一个女人。眼看节目就要开始录制了，若是解决不了，我、我就完了！”

这句话说完，纸人抖了抖，又恢复了原样。

“这纸人还能当成电话用？富贵能这么用吗？”闻眠有些新奇。

符德点点头说道：“判官自是可以，而且并不用旁人驱动。”

“纸灵媒只是一种媒介，至于会有什么用处，取决于俯身其中的灵魂，判官本体若在，本事可比寻常鬼差大多了，虽说判官此时失去本体在纸人中，本事却比寻常纸灵媒大多了。”

“你若有需要大可驱使他。”

闻眠都不知道俯身纸人中的富贵竟然这么大本事。

不、不对。

闻眠看着符德：“你不跟我一起去吗？”

符德摇摇头：“神界出事，不管哪地的神明都需要回天庭去，我自然也是如此。所以，此事只能拜托你了。”

闻眠震惊了。

要让她独自前去？

她能做到吗？

无数的疑问在她脑海中出现，表情也变得有些凝重。

符德看在眼里，宽慰道：“姑娘不必害怕，人间还有许多可以助你的人，天师一族，还有……”

看了看闻眠胸前的玉珠：“放心吧，你不会有事的。”

过了许久，闻眠终于打起了精神。

“我记得你一开始就说这桩委托奇怪，为什么？”

就算是节目组，也只是寻常家宅不宁，符德为何会说这是一桩奇怪的委托呢？

符德的手指搭着风水罗盘的边缘来回摩擦，眉间微蹙，像是在思考该如何组织语言。

“那老宅地处郓城远郊，十分偏僻，所以委托人一家早就搬出来了，之后没再回去住过。”

“即便如此，他们这些后人也从没动过变卖的心思，因为他们家中有一条绝不可违背的祖训——”

“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外人踏进那座老宅。”

“这倒是一桩怪事，这录制节目不光有外人，外人还不少。”闻眠摸了摸下巴。

“正是如此，那节目三天后就会开始录制，眼下我已经来不及带你去看看了，这样，你先跟着节目组，拖一拖时间。”

“一周后，我必然会回来。”

符德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切记，不可轻举妄动。”

少说也有百年的大鬼，对于现在的闻眠来说还是太吃力了。

稍有不当，有生命危险也是可能的。

符德严肃的语气也让闻眠知道了，这次恐怕并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了。

“好，我会拖够一周的。”

说完，符德拿出一个联系方式：“这是那人的联系方式，你明日联系他就行。”

闻眠收下这个电话号码，点点头。

到了晚上，闻眠躺在床上，总觉得自己体内有什么要爆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