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交谈时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闻眠和宛躬听得一清二楚。

闻眠和宛躬对视一眼，心下了然。

这应该是死者的妻女。

直到他们离开，那对母女依旧站在原地，如同两座沉默的石碑。

宛躬见此思考片刻，调转方向，对闻眠说道：“趁时间还早，陪我去个地方。”

“去哪里？”闻眠有些茫然。

自从闻眠遇到宛躬开始，就没见过他如此严肃的样子，还以为他要带她去什么了不得的地方。

结果出闻眠所料。

“蛋糕店？我们来这里干什么？”闻眠看向蛋糕店中精美的蛋糕不解地问道。

宛躬笑着打哈哈：“啊，突然有点想吃了。我没买过这种东西，你来挑吧。”

谁料闻眠却摇了摇头：“......我也没吃过，自从奶奶过世，我被接回爸爸妈妈身边，爸爸妈妈就因为工作太忙，没陪我过生日，生日蛋糕久而久之我也就不吃了。”

宛躬抬起手摸摸闻眠的头，揉了揉她的头发：“那要不然也送你一个？”

闻眠觉得有些好笑：“你哄小孩呢？”

虽然不知道宛躬打的什么算盘，闻眠还是按照他的意思挑了一个生日蛋糕。

蛋糕店的店员问道：“好的，请问蛋糕上还需要写什么祝福语吗？”

宛躬想了想：“就写......祝女儿生日快乐吧。”

店员有些意外地看了看他俩：“......好的。”

闻眠嘴角微抽，这店员绝对是误会了什么。

看宛躬平常嘻嘻哈哈没个正形的样子，内心竟是这么细腻的人吗？

天越发黑得早了，等他们拿到蛋糕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

“现在去哪儿？”闻眠问道。

宛躬笑道：“蛋糕都买了，当时是要去过生日了。”

“我看昨日你与程煌去的十字路口就不错。”

闻眠有些不确定问道：“......你确定这样做这能把昨天那个鬼影引出来？”

宛躬摇头：“不确定，但总得试试。”

唉，闻眠叹了口气。

怎么说，不靠谱的地方实在太多，一时半会竟让她不知从何说起。

这种“不靠谱”的感觉，在两人将蛋糕摆到人行道上的时候发展到了顶峰。

宛躬拿出蜡烛：“我记得过生日还要点蜡烛来着？”

闻眠有些意外：“你居然还准备了蜡烛？！”

“刚刚店员送的，不点也是浪费了。”宛躬口中不知道念了个什么咒语，指尖就窜出一丛小小的火苗来。

被点燃的烛芯燃出了绿色的光，这显然不是普通的蜡烛。

“......你告诉我，哪个店的店员会把通灵招魂的犀角蜡烛当成生日蜡烛送给客人啊？”闻眠实在忍不住吐槽。

“过生日还要见鬼，是嫌生日过得不够刺激吗？”

宛躬微微挑眉：“哟，你还知道犀角通灵呢？”

“奶奶以前经常跟我说，乡下的老人都很信这些鬼神之说的。”

宛躬若有所思，点头道：“原来如此。”

两人瞪着那几丛豆大的绿火看了半天，四周却还是一片寂静。

闻眠双手托住下巴：“如果今天晚上什么都没有发生，那我们一定会被被人当成神经病的。”

宛躬摸摸下巴：“是不是还得唱个生日歌？”

闻眠翻了个白眼，哑口无言。刚想说些什么，头顶上的路灯突然发出“滋滋”两声，而后骤然熄灭。

紧接着，整整一条街的路灯都次第熄灭，四周的光源只剩下这几支蜡烛。

"怎么回事？短路了？"闻眠警戒地往四周看。

蛋糕上的“女儿生日快乐”在绿色的烛光下显得十分诡异。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闻眠总觉得有什么冰冷的液体不停地滴在她颈后。

——一滴、一滴......

闻眠回过头：“......”幽暗烛光下，她的视线和两只残破的眼球堆了个正着。

那两只眼球分别向不同的方向翻着，转动间有血泪不停落下，它就凑在闻眠脸侧，动作间，她几乎直接能贴上它的鼻尖。

闻眠翻身跺向一边，没人告诉她，这玩意儿这么恶心啊！

几乎下意识的，一给名字在闻眠口中脱口而出：“宛躬——！”

下一刻，一只温暖的手握住闻眠的手腕，“到我身后来。”

似乎是忌惮宛躬，鬼魂一时间没再靠近。

宛躬尝试跟他沟通：“你的定金已经转交到了我这里，别再回去找那个人了。”

定金？是那只瓷瓶吗？闻眠在宛躬身后不断思考。

宛躬这句话不知哪里触怒了鬼魂，它喉咙里发出一声嘶吼，朝着他们扑了过去。

宛躬将闻眠护在身后：“小心，它暴走了。”

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