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暮深突然来这么一下, 所有人都有点懵，好在顾朝朝及时反应过来：“暮深有点认生，不好意思哈。”

说完, 她随意地扫他的手一眼。

沈暮深见她盯着人家的手，周身突然充斥着一股凉意。

“没，”男人笑笑，接着向沈暮深, “你就是两作品的创作者沈暮深先生？”

沈暮深垂着眼眸，又将自己封闭起来，虽然在外人来表没什么区别，可在顾朝朝眼中，他就差把‘讨厌他’三字在脸上。

真稀罕, 这小子竟然有这么讨厌一人的时候。顾朝朝忍住笑，又男人两眼。

男人不知道沈暮深的况，没有为他的淡漠而生气，只是扭头向顾朝朝：“为确保他不是冒名顶替，我可能需要对他做一小小的测试。”

顾朝朝闻言顿顿：“什么测试？”

“果顾总不介意的话，可否让我跟沈先生单独聊两句, 我简单地问几问题, 他果能答上来, 就可以证明画是他本人画的。”男人不紧不慢道。

顾朝朝抬眸，向他的眼神里透着淡淡的凉意。

男人愣一下，表在她的注视下变得有些许不自然。

许久，顾朝朝缓缓开口：“果是吴先生跟暮深单独聊聊, 我觉得是没问题的。”

男人松口气：“那就太好……”

“但您似乎不是吴先生，所以我不能答应。”顾朝朝说完，牵着沈暮深的手转身就走。

男人连忙跟上：“顾总, 您这是什么意思？”

“别装，就算是每星期拿一次画笔的人，经年累月手指上该留下痕迹。你手上连薄茧都没有，敢说自己是吴畅？”顾朝朝冷嗤，一直没说话的管家突然反应过来，连忙将男人和顾朝朝二人阻隔开。

男人被拦下，眼着顾朝朝二人越来越远，只好无奈停下：“我的确不是吴先生，可是吴先生让我假扮他的。”

顾朝朝停下脚步。

“自从吴先生回国，想见他的人络绎不绝，吴先生觉得烦，就让我暂时冒用他的身份，”男人说完，又急忙补充，“但是这次会面，确实是吴先生提出的，他过沈先生的作品，待会儿我要与沈先生交流的问题，是吴先生提前交代好的，我叫周仓，是吴先生的助理。”

听到他竹筒倒豆子一般噼里啪啦全倒出来，顾朝朝这才满意回头：“吴先生呢？”

“在楼上，”男人叹声气，“只要能确定沈先生的身份，我就可以直接带你们过去。”

“我可以用顾家所有财产保证，沈暮深就是那两幅作品的创作者，可以不用再审核吗？”她可不放心把沈暮深交给他。

男人闻言为难一瞬，但见顾朝朝丝毫不动摇，后只能点头答应。

于是本来要经过九九八一题才能有幸见到恩师的沈暮深，在他八岁这年提前见到。

顾朝朝终于见到真正的吴畅，和她想象中一样，是四来岁的中年男『性』，长得有点严肃冷淡，在他们出现时缓缓神『色』。

“我回国这么久，一直让周仓帮着应酬，你是一识破他身份的人，”吴畅向她，“你很聪明，知道从手上寻找破绽。”

顾朝朝谦虚一笑：“只是碰巧罢。”

吴畅点点头，这才向沈暮深，盯着他打量片刻后，眉头渐渐皱起来。

顾朝朝见他这么快就发现端倪，索『性』不藏着掖着：“暮深他小时候受过刺激，所以『性』格上稍微有些封闭，希望吴先生别介意。”

一旁的周仓闻言，眼底闪过一丝惊讶，又一次重新观察沈暮深，好一会儿才隐隐发现他跟正常人不太一样。

“出来，”吴畅是很快就有自己的判断，“正常人的眼睛，不会像他这么干净。”

这句话在原文中出现过，吴畅说完就把男收为徒弟。

顾朝朝闻言顿时一阵激动，但面上依然滴水不漏：“谢谢吴先生夸奖。”

沈暮深垂着眼眸，仿佛一切与他无关。

吴畅不在乎他的冷淡，反而在想到他的作品后缓和神『色』，放慢语调询问：“沈暮深是吧，我近画一幅作品，你要吗？”

沈暮深充耳不闻。

顾朝朝尴尬地吴畅一眼：“抱歉，他有点认生。”

说完，就轻轻推沈暮深一下，小声催促他快点答应。

吴畅摆摆手：“不用着急。”

他这样一说，顾朝朝只好作罢，但怕他会就此放弃，又特意补充一句：“熟悉之后他就不是这样，会开朗很。”

她就像一急于推销自家孩子的家长，面对老师时总会不自觉地吹嘘，以致于连‘开朗’这种词都说出来。一直跟在她左右没有说话的管家，又一次默默肯定她妈的能力。

不知是不是顾朝朝的话起作用，吴畅没有再问沈暮深，而是在茶几上厚厚的一叠a4纸里随意找出一张递到他面前：“这是我的练笔。”

是简单的素描，能刷刷几笔勾勒出一只振翅欲飞的鸟儿，每一笔都出极其深厚的功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