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点。燕京的天很黑，已是深秋，冷风刺骨。

赵钱孙李和季凛衣在大厅外的石桌旁坐着，保持警惕。倒是轩辕鸿宇走了出来，搬了张椅子，坐在二人之间。

“我倒是没想到，你是暗刃的人。”轩辕鸿宇对季凛衣说道。

“很奇怪吗？”

“还好吧，毕竟虽说看出了你的修为，但怎么看也不像是那种杀人如麻的角色。”

赵钱孙李看了他一眼，冷漠地说道:“轩辕公子可能对暗刃有所误解，暗刃并非杀人的组织，而是一个解决问题的组织。”

“这样啊，抱歉，之前一直有所误解。”他拱了拱手。

“就这丫头，她可没杀过人。”赵钱孙李说道。

“你的剑气很足，却无杀气。”轩辕鸿宇对季凛衣说。

季凛衣说:“我知道。”她抚摸着自己长剑的剑鞘，“可我下不去手。”

轩辕鸿宇怔了一下，下不去手？

“你是在害怕吗？”

季凛衣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我只是不希望看到死亡。”

赵钱孙李说:“我劝过她，对敌人不需要仁慈，可她不听。她总是会留敌人一命，好在到目前为止，也没发生过意外。”

季凛衣沉默着，她自身修为其实还在稳步上升，可是剑道一途，却卡住了。她也曾请教过一些剑道宗师，但都指出了同一点。

缺乏杀意。

可是她还是做不到，做不到杀生，哪怕是敌人，心头生不起杀意。

“不想杀人？”轩辕鸿宇饶有兴趣地问了一句。

季凛衣点了点头。

“问你个问题，你拔剑，是为了什么？”轩辕鸿宇说道。

季凛衣怔了一下，她低着头想了想，然后说:“保家卫国。”

轩辕鸿宇接着说：“我给你推荐个人，你可以请教他。”

季凛衣看向他，虽说面色还算平静，但眼中的光亮却显示着她的渴望。

她当然不想就这么止步于此。可是，她无法生出杀意，就无法再进一步。所有人都在对她说，她要有杀意，持剑杀人，若无杀意，怎么让剑更加锋利？

可她真的做不到啊！季凛衣感觉自己进入了死胡同，所有人都在否定她。哪怕是家中长辈，也都开始对她失望。

轩辕鸿宇笑了笑，“若云就在这儿，你去请教他吧！”

季凛衣愕然，她甚至以为轩辕鸿宇在开玩笑，可是这家伙虽说嬉皮笑脸的，语气却很认真。

“若云？”

“嗯，若云。我不用剑，但我觉得你的问题很有意思。”

温若云和叶芷凝走了过来，前者瞪了一眼轩辕鸿宇，然后对季凛衣说:“你觉得你的剑道被卡死了？”

季凛衣点了点头，但是又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问温若云。毕竟，她从不知道温若云有修为，也不知道他是否会用剑。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走下去了。”她轻声开口，那种深深的无奈，用尽量平静的语气遮掩着。

温若云看着她，突然说道:“你要不要做我徒弟？”

“嗯？啊？什么？”季凛衣一愣，然后就没有正常过来了，便一直愣住。

“给你个大师姐当当。”

季凛衣发懵，问道:“你……什么意思？难道你还有别的徒弟？”

轩辕鸿宇插了一句话，“有啊！他徒弟就是澹台熙儿，听说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