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轩差异的看了他一眼，没想到平时大大咧咧的白子晟，竟然有这么细致的一面，一眼就注意到角落的婆婆。当初他来了好几次都没发现，后来是看到身边的小孩子给她递吃的才注意到。

“看不出来，你还挺细心，那个婆婆有些神志不清，每次都要递到她手上，她才会吃。能活到现在，都是这些孩子们的功劳，每次讨到吃的都会分她一口。”

慕容轩感叹道：“所以啊，这里虽然穷，但还是很友爱的，这也是我愿意长久来帮助他们的原因之一。”

说罢便从小蚊子手上拿过两个馒头，准备拿去给婆婆吃。

从小锦衣玉食的白子晟第一次见这样的情形，也敬佩这里的人们的善心，心中一动，拿过慕容轩的馒头：“给我吧，我给那位婆婆送去。”

慕容轩很是意外，原只是想带他来这里秀一秀，没想到激发了他的善心。

“婆婆，吃包子啦。”白子晟蹲下，将馒头慢慢递给老妇人。

老妇人闻言，只微微抬头看了眼包子，没有反应。

白子晟将手里的馒头再往前递了一下，神情没有丝毫不耐：“婆婆，吃包子啦，这是给您的。”

老妇人抬起头，看到白子晟愣了一下，恍惚间似乎听到一声：“奶娘，吃包子啦，这是您的，这是我的，我们一人一个。”

与老妇人对视那一刹那，白子晟感觉有些熟悉，似乎在哪见过，同样柔和的目光，温润的眼神。

“好，包子，吃包子啦。”老妇人颤巍巍的接过馒头，随后狼吞虎咽起来。

听着老妇人的声音，白子晟忽然觉得心情有些沉重，闷闷的：“您慢点吃，不够还有。”

饿极的老妇人动作一顿，呛了一下，似乎又听到耳边的声音：“奶娘，慢点吃哦。不够吃还有，我吃不了一整个呢，分您一半。”

旁边的孩子赶紧递过破碗，里面有小半碗水，老妇人喝过水后舒服了许多。

白子晟见小孩子照顾老人家，便走到了慕容轩身旁，默默的看着啃馒头的众人，心里既沉重又有一股莫名的哀伤。

小孩子拍拍老妇人的背，关切道：“婆婆慢慢吃哦，噎着很难受的。”

老妇人眼神有一瞬的清明，随后又混浊呆滞。缓过来后，愣愣道：“好，好，慢慢吃。少爷多吃些，快高长大，长大了为夫人报仇。报仇。报仇。”

越说声音越细，但恨意却越发浓烈。小孩子不懂，只附和道：“好，好，为夫人报仇，报仇。”

远处的二人并没有听到老妇人与孩子的对话，直到看着众人都吃完了，才转身离去。

离开后，白子晟心情却也不见好转，只闷闷的，没了玩乐的心思，想要回府。

临分开时，白子晟忽然问起：“为何要看着他们吃完再走？”

慕容轩：“若是不看着他们吃完，我们一转身，附近的乞丐就会过来抢了这些人的食物。不但抢食，还会打人。”

白子晟很生气，“那些人有手有脚干嘛要跟这些老弱病残过不去，抢他们的食物也不怕遭了天谴吗？”

这突然爆发的愤怒把慕容轩吓了一跳，不过是去施了一次善心，怎么还这般悲天悯人了？

平日里乞丐抢食不都是常有的事吗？

“唉，算了算了，世界那么大，总有我们管不住的事。我们也只能尽一份小小的力，能护住一部分算一部分，别太气了。”

“嗯，我知道，走了。”两人道别，白子晟闷闷的回了府。

而白子晟并没有回自己的院子，径直去了听雪苑。忧郁的眼神盯着来做客的顾婉，提不起一丝精神。

顾婉看着死气沉沉的白子晟，有一丝惊讶，今天竟然不跟她斗嘴了？

这可不行啊，不呛声她心里难受啊：“哟哟哟，白公子这是怎么了？谁惹你了？”

“你别找事啊，小爷今天心情不好。”白子晟情绪到了暴走边缘，随时可能火山迸发。

“这是怎么了？不是跟慕容世子去玩了吗？”

柔柔的声音响起，抚平了白子晟心里郁闷，气消了一些，但仍是提不起精神。

闷闷道：“姐，我今天和慕容轩出去了南市，看见那些老弱妇孺，每天为了一口吃的担惊受怕，有上顿没下顿的，心里难受。”

“南市？”听到慕容轩的名字，顾婉忍不住好奇，莫说贵勋子弟，就是稍微殷实的人家都不会去去南市那种贫民窟，“你们怎么会去那里？”

“去接济穷苦的百姓啊，那些人过的太惨了。他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去南市，帮助那些没有劳作能力的可怜人。”想到之前顾婉的话，白子晟忍不住帮好兄弟正名。

顾婉心中动容，没想到他竟有一颗纯善之心，如此乐善好施。

“怎么会想到去那里？”白雪晴不太放心，虽说很高兴看到弟弟有纯善的一面，但是行善有很多种方式，她不希望子晟去那么蛇龙混杂的地方。

毕竟他没有自保的武功傍身，也没有带上护卫，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