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的产品也瓜分了。
爸爸和李庄大队的李副厂长关系好,趁着夜色把厂里的锅炉拉到了老院西边的空地上,说是怕被要账的人拉走,就先藏在这。
结果一放就是两年,这里也成了和村里小伙伴玩捉迷藏最好的去处。
厂子倒了后,爸爸就赋闲在家,每天除了钓鱼就是打牌,也很少给我买娃哈哈了。
麦收之后,小姑父突然到访,还拉来了台球桌。
说是有了更好的营生,跟着同村人到山西学酿醋。
爷爷觉得很不错,最起码是个手艺,比这球那球好几百倍,就果断应下了,还拿出一点积蓄让小姑父带着。
小姑父走后,爷爷奶奶就去帮着他们家干活,而且把小外甥也带回来照看。
其实最高兴的是爸爸,他现在赋闲在家,村里的年轻人天天到家里玩台球,好不热闹。
但是在妈妈看来,整天在家闲着也不是个事,东院几个和爸爸同龄的年轻人都去了建筑队,一天能挣二十多块呢。
天天吵吵爸爸赶紧找个活干,养家糊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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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爸爸呢,就是爱玩,嘴上答应的好好的,实际上一点儿都不上心。
没过多久,妈妈说她怀孕了,爸爸这才有了压力。
奶奶打听到梁村妹夫家的孩子在上海,而且给村里的堂兄弟找了个活,好像是勘探石油的工人,一天八十块。
这么高的工资确实很有吸引力,尤其是对于贫穷的村里人来说,那个时候上学一学期的学费才五十块钱。
爸爸很快买了车票去投奔这个堂兄弟,第一次来到大城市。
去之前爷爷也考虑过挖河的事,虽说能给家里省下几百斤粮食,但小孩的前途更重要,他当晚就去了村干部家,从名单上划去自己家。
爸爸到了上海后,被表叔安排在一个出租屋里,因为勘探队里最近不缺人,就让爸爸等等看。
结果爸爸在那一等就是半个月,未果,就回来了。
回来的时候带了一个收音机和一支签字笔。
收音机是家里的宝贝,用了将近五年;签字笔一直留存到我上小学,结果因为时间久了,墨水都挥发了,不能用了。
爸爸回来后,又去村干部家报名参加挖河。
虽然不清楚爸爸在上海经历了什么,反正打那以后,爸爸再也不提外出打工的事,包括熟人安排好了的,也不去。
大概又过了一个月,张庄的表叔来找爸爸,说有一单生意,让爸爸走一趟,能挣不少钱,那一年表叔带来了一大包葡萄干,是真好吃。
表叔是大厂的业务员,用家乡的话说是“跑业务嘞”,在外面闯荡了很多年,印象中的他总是夹着一个公文包,走起路来很有老板样,他家有个孩子和我同岁,读小学的时候在一个班里念书。
爸爸一听是到黄河北边的浚县,距离不远,也去不了几天,不耽误挖河的事,就应了下来,没过几天就去了。
不久后,村里来了个算卦的瞎子,村里人喊他李楼瞎子,说他算卦很灵验哩。
妈妈牵着我的手,和邻居们一起去算卦。
老瞎子一身黑长褂,还留了个发髻,一根磨得发亮的行山杖,还有背一个装着行李的木箱子。
老话讲游方的算卦人没有脚,大概是指他们居无定所四海为家吧。我那个时候理解为这些都是老神仙,脚不沾土。
老瞎子原姓陈,叫陈北斗,听说是白云山某观的世俗弟子,懂得一身占卜测运看风水的功夫。
陈瞎子算命从来不抽签,他的签筒都长了绿霉,也没见他从箱子里拿出来晒晒,更不让人碰。
他给人算命只问生辰和姓名。
妈妈说给我算的命说好也不好,陈瞎子说我是个“童子”,要留在神仙身旁侍候的。
时运顺厚,宜文宜武,大福大德,宜远双亲。
意思是这个孩子是有福之人,但毕竟是“童子命”,不适合一直留在父母身边,走的越远越好。
而妈妈只记得前面的,没有在意后面的。
从那以后,邻居见了我就说这孩命好,陈瞎子定过哩。
但是,就是这个有福气的孩子,在家里竟然走丢了。
这天傍晚,妈妈趁着这会儿天气变凉了到地里锄地,就把两岁的我交给了奶奶看管。
奶奶原先带着我在胡同口玩,我在树荫下坐在沙子堆上玩沙子,奶奶和邻居说话。
应该是突然想到和好的面发了,奶奶就着急忙慌地回家做馒头去了,就把我忘记了。
我就坐在那玩沙子,玩着玩着,天就黑了。
这时过来一个大娘,她看到我独自一人在那玩,就把我带回了家,她家在村东头,我家在村西头。
到了她家,就给我拿了麻花吃,我那个时候不懂事,但只要能吃上好吃的,就愿意跟人家走。
后来妈妈回来了,问奶奶我去哪了,这时奶奶才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