厢房内,祁蔚正斜靠在床沿边坐着在,原本阴鸷的面容在看到司徒姬后还柔和了些。
甚至扯了抹颠倒众生的笑。
“你笑起来真好看,没事就应该多笑笑。”
或许是被司徒姬夸得不好意思,祁蔚自司徒姬说这句话时便敛去笑容,乖巧地接过粥碗。
状似不经意道:“冬季都快过完了,怎的还拿出布料?”
“哦,那料子不是我们用的。”司徒姬叹了口气:“陈云和招娣出事了。”
“那爱云?”祁蔚喝粥的动作微顿了下。自阮胥源找来,只要祁孝之没发现。
这大姚的事都与他再无半点瓜葛,之所以问,不过是寻机同司徒姬说说话而已。
话虽如此,可他还是多嘴问了那么句,毕竟姚爱云是整个大姚村给他印象最深刻之人。
比之粗鲁、旷野的姚大力过犹之而无不及。
“爱云哪?”司徒姬摇头,只听张盈花说她将两人的衣服抱跑了,还真没提到后面。
“吃饭。”祁蔚饮完最后一口米粥,俯身将碗搁在凳子上,竟又闭眼小憩了起来。
司徒姬俯身端起祁蔚用过的碗,又扫了眼四周,伸手在床腿上摸了把,起身一看,还好没什么灰尘。
绕是如此,司徒姬还是将床单、被褥换了下来,用温水泡着。
又用皂角将新买的白布、纱布过了下水,晾好后又急急忙忙进屋给祁蔚敷了个药。
待药干后,这才用抹布将厢房内能擦的地方都给擦拭了遍,这才直起泛酸的腰,打算去做个午饭。
话说穷苦人家,向来只是两餐。她家倒好,提前过上了富裕的生活。
只是司徒姬将饭做好许久都没等来公羊尧师徒,怕祁蔚不耐。
索性带着祁蔚率先用了午饭。
也亏得两人提前吃了饭,因为公羊尧直到太阳下山都没能在草屋现身。
司徒姬收着绳上被褥,垫着脚尖频频看向敞开的院门,心想公羊尧该不会是受不了大姚的苦,提前跑路了吧?
可一看到柴火上的药到底是迟疑了下,赶紧将被褥叠好放进木箱,又返回院子将筛子端回左厢房。
等再出来洗手做晚饭时,公羊尧师徒二人总算出现在了草房。
那堆着满脸的笑,一看就收获满满。
“哎,还愣着做什么呀,赶紧的。”公羊尧才踏进门槛,就使劲催促着后面的箫沐,笑得那叫一个开怀。
“怎的这般高兴?”司徒姬放下木盆,有些好奇地往外走。
“今天收获不错,抓雪兔的时候看到蛇洞。捕了两条冬眠的蛇。快,去,赶紧拿个菜刀过来,这蛇老夫要亲自打理。别回头好好的蛇胆给你弄破了。”
“蛇?”司徒姬听说是蛇后,当即就没了看的欲望。
说句不好听的,想她活这么大,最怕的就是蛇这种软弱没有骨头的爬行动物——真渗人。
“哦,好,我这就去拿。”司徒姬转身送来菜刀,借着煮饭,抱起木盆转身就进了右厢房。
这么大的动静自是被祁蔚听在耳里,在知晓司徒姬要进房时。赶紧拿起李成喜写的信。
只是当他督见小丫头那惨白的脸时,心猛地抽了下,装作不经意间放下书信:“怎么怕成这样?”
他记得姚爱云曾当她的面,将矮鹿戳得伤痕累累,也不见得她有多害怕?
“没——没事。”司徒姬嘴上说着没事,实则打米的手都在抖:“许是冷的吧,没事,待我加件衣服就好了。”
司徒姬怕祁蔚多想,还真当着他的面加了件红袄。
红彤彤的,艳丽得很。
“嗯。”祁蔚收回视线,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嗯过之后倒是没再开口。
反观司徒姬,挨了半天才抱着木盆出了厢房,原还以为这么长时间足够公羊尧把蛇处理好。
千没想到万没想到,公羊尧居然将蛇挂在了她晾衣服的草绳上。
听到司徒姬出来的声音转过了身,一手拿着菜刀,一手拿着蛇胆,要多吓人就有多吓人。
只听‘哐当’一声,司徒姬捂着脑袋大叫:“啊。”
感觉阵风刮过,下一秒,已是被祁蔚搂在怀里。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不只是司徒姬,就连公羊尧和箫沐都惊呆了。
别人不知道祁蔚的伤势,公羊尧可是清楚得很。
“你这个臭小子,这腿还想不想要了?”公羊尧伸手召唤箫沐,洗了个手,这才来到二人跟前:“平时也没少见你杀鸡宰鸭的,怎么这会怕成这样?”
说完又转向祁蔚双腿:“别的不说,就为了这么点小事催动内力,值得么?”
“以老夫看也不用等春天了,明天就给你把手术做了。早点做好早点完事。”
“现在做跟春天做影响大么?”司徒姬从祁蔚胳膊处探出脑袋。
“大?也还好吧,只能说各有利弊,毕竟现在寒冷,不利于伤口恢复。好在快开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