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怎么诸事不顺！刚杀了一波刺客，又让老夫看见你这么个晦气的东西！”

“你个老秃驴，怎么敢出现在老夫面前！”

“老秃驴，你……”

王老还在破口大骂个不停，楚羽凰起身查看情况，与来人对上了眼神。

来人正是今日小和尚所说的老住持，也是王老口中他的死对头。

老住持看到楚羽凰的第一眼，眼神瞬间明亮起来，嘴唇微微颤抖着，喊道:“玉溪。”

玉溪？母后！

楚羽凰此刻惊讶又惊喜，她对母后的印象微乎其微，宫里的人也不敢提起，老住持是迄今为止，唯一一个喊她母亲名字的人。立刻让出位置邀老住持进屋。

而老住持在看到楚羽凰的那一刻，视线便再为离开过，眼中也蓄了泪水。

嘴里喃喃的说着，“玉溪，是你吗？玉溪。”

王老本来就看老住持不顺眼，见状，更气了，走过去，朝着老住持耳朵吼道:“老秃驴，看清楚，她不是玉溪，她是老夫的徒儿，叫楚羽凰。”

老住持仿佛才回过神一般，看着楚羽凰感慨道:“可真像啊。”

“您认识我母亲？您能和我说说她的事儿吗？还有，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太过激动，楚羽凰连一向自称的本宫也忘记了，也或许是说起母亲，她才想起自己是一个十五的孩子。

可惜老住持并未回答楚羽凰的问题，他低个头，看不到任何表情。

只是将手中的佛珠用两手拿着，转着；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好似在压制着什么，直到佛珠断裂，一颗一颗落在了地上，也敲在了老住持心上。

老住持慌乱的看着满地的佛珠，双手合十，低头仿佛在忏悔。

“阿弥陀佛。”

芝兰将佛珠捡起来放在老住持旁边。

楚羽凰等心底稍稍平静一些后，才开口说道。

“您认识我母亲，想必也知道我母亲生下我之后便离开了人世。本宫在皇宫长大，可皇宫里的每个人都对她避而不及，就连父皇也甚少说起，她是本宫的母后，可本宫对她的回忆

。少的微乎其微。”

楚羽凰面色没什么变化，只是语气越来越委屈，越来越难过。说到后面，眼角不慎滑落了一滴泪，被她装做不经意的很快擦拭掉了。

王老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徒儿，冲老住持喊道:“你这老和尚怎么回事儿？知道什么事就赶紧说，你看看我徒儿有多难过。”

看着楚羽凰哀伤的神情，老住持欲言又止，半晌，才缓缓开口。

“玉溪长得和公主您很像，说是倾城之貌也不为过，她人很好，心地善良正直，待人也很和善，也不会因为身份而瞧不起谁，当年，玉溪可是京都许多公子哥八抬大轿都娶不了的姑娘。”

老住持仿佛回忆起了美好的事情，眼中带着期盼。楚羽凰发现，老住持称呼母亲时，不叫皇后，也不是前皇后，只叫她玉溪。

也许母亲和住持关系很好。楚羽凰心想。

老住持又缓缓开口。

“玉溪跟老衲说，她这辈子不嫁豪门贵族，只嫁自己的心上人。而她的心上人是老衲的侄儿，他叫薛非。玉溪不在乎薛非的出身，一心只想和他在一起，薛非也心仪玉溪，两人情投意合，本是一对好姻缘，可偏偏……”

听到这里，楚羽凰满脸震惊，她母后爱着的人竟不是她的父皇，而是面前此人的侄儿，怪不得一直叫母后玉溪。

老住持还在回忆，只是这次目光中带着痛苦和纠结。

“皇帝也看上了玉溪，仗着自己权势，横刀夺爱，抢走了玉溪，逼着她与自己成亲。后来，玉溪怀了身孕，皇帝为了以绝后患，逼死了薛非。”

浑浊的双眼转动了几下，老住持看向楚羽凰，目光很是复杂。

“那时，玉溪已经快临盆了，无意间知道了薛非的死讯，昏了过去。一时气急，导致本就孱弱的身体变得气血两空，早产生下了你后，便跟着薛非走了。”

说罢，老住持深深吐出一口浊气，叹息这可怜可悲的一对璧人。

楚羽凰手臂垂落在身侧，双手紧紧攥在一起，就连指甲也扣进了肉里。

可面前还是

。风轻云淡，“多谢老住持相告，来日，本宫一定报答住持畅言之恩。”

说罢，转头吩咐蒋琛，“送老住持回去休息吧。”

“是。”蒋琛应下。扶着老住持离开。

等回到院内的时候，楚羽凰已经躲进了自己的屋内，扣上了锁，不许任何人进入。

坐在床榻上，楚羽凰回想着老住持说的话，她总算明白为何父皇有时看向她的目光那么复杂，好像疼爱，又好像是愤恨。

翌日，楚羽凰早早起了床，去和老住持告别。

想了一夜，她想明白了，父皇母后的事儿那是他们上一辈的恩怨，她无法去怨恨或者埋怨谁，还不如好好努力，如何更快的实现自己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