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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认亲老槐树

次日清晨,天微微亮,外婆便把我叫了起来。

“乖孙,走,快跟外婆去村北头的老坟地里找老槐树认亲去。”外婆一脸慈祥的说道。

只见外婆换了一身干净的花格子粗布衫站在我床前,手上胯着一个小竹篮,竹篮里面放着的,应该是上供所用的香蜡纸烛和水果蛋糕等贡品。

“外婆,我可不可以不去啊?我害怕,我不想去。”我小声哀求道。

外婆并没有理会我的哀求,反而一脸严肃的大声催促道:“乖孩子,听话,赶紧起来跟我走,要是错过祭拜的时辰就晚了!”

我虽然很害怕,但见外婆态度如此坚决,只好从床上爬起来快速穿戴整齐跟她走。

半小时后,我和外婆来到村子北头的老坟地里。

这是一片约有半亩田大小的墓群,里面有大大小小几十个坟包。由于八十年代时候的农村还施行的是土葬,所以像这样的坟包到处可见。

在这片墓群里,除了星星散散的十多颗松树外,最为显眼的就是墓群正中央的一座孤坟边上的那颗二十余米高的老槐树了。

这颗老槐树的树干足有一个大水缸一般粗,据说当时村里有人试验过,需要两个成年男人同时环臂抱着才勉强能抱的住它。

村里有老一辈人传言说这颗老槐树上面住的有一个老神仙。只要你诚心跪拜祈求,它都能满足你的愿望。

有人还专门在老槐树底下放了一个小水缸和一把水瓢,专门给那些赶脚过路的外地商客提供些免费的茶水喝。只要你喝之前对这颗老槐树拜上一拜,就可以尽情的用水瓢在水缸里去取水喝。

据说这些茶水是老槐树上面的那个老神仙施过法的,让喝过茶水的人有病的袪病,没病的强身健体,反正就是传的神乎其神。以致于每年都有很多十里八乡的外乡乡民,抢着前来烧香祭拜。

不过由于老槐树是长在坟墓群里面,所以除了每年来坟地里祭拜先祖的村民,几乎没有人会愿意来这儿喝上一口茶水。

虽然当初在伟大领袖毛**的带领下,破除四旧,铲除了人们的心中的那颗迷信毒瘤,但是在许多老一辈人的心目中,还是仍然相信鬼神之说的存在。我外婆,便是其中一个!

后来的某一天,我曾问过刘瞎子这颗老槐树的来历。刘瞎子告诉我说这是光绪年间刘家先祖种下的,老槐树底下的那座孤坟,埋的便是刘家先祖。至于为什么让我拜老槐树为干爷爷,他只说是为了救我的命,其他的无论我怎么问,他始终闭口不答。

而当初在刘瞎子家,他让我外婆带我来这里祭拜的,正是这颗具有百年历史的老槐树。

老槐树底下。

外婆放下手中的竹篮,拉着我一起双膝跪定,先是对老槐树拜了拜,嘴里念念有词,像诵经一样,说的大概就是些我的生辰八字和祈福词等内容。

念完这些我听不懂的话语后,又伸手拿出放在竹篮里的香蜡纸烛和上供用的贡品,依次有序的摆好贡品,便用火柴(那个时候还没有打火机)点燃了香蜡纸烛。

等面前摆放在地上的香蜡纸烛燃尽的时候,外婆转头对我说乖孙儿你对它(我们面前的那颗百年老槐树)大点声喊三句干爷爷。

我点头照做。

当我刚对着老槐树喊完三句干爷爷的时候,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原本晴朗的清晨突然变得乌云密布,头顶上方的天空继而响起几声炸雷,不多时便开始下起了瓢泼大雨。

这一切来的太突然,外婆和我都吓得不知所错,就在外婆拉着我准备起身跑出那片坟墓群的时候,身后的老槐树这边突然传来一声巨响,等我和外婆回头看时才发现,竟是这颗百年老槐树被天上的炸雷给劈成了一道深深的伤口。

外婆彻底吓到了,嘴里喃喃自语道:“老天爷发怒了,一定是惹老天爷发怒了,这可咋办?这可咋办?”

我也被吓的丢了魂儿,紧紧地拽住外婆的胳膊不敢动弹。

就在这时,突然听到远处传来一声喊叫声:“秀春妹子,快带娃儿跟我走,赶紧离开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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