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西西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慌乱，下意识就要后退，手腕却被季韩非一把拉住。

耳边砰砰砰砰地，尽是心跳声，毫无节奏可言。

“你如果不抬头，我就得以这个姿势跟你对戏，腿倒是没什么，累一点就累一点了，就是我这个腰啊……”季韩非眼角带着温和的笑，说出来的话也轻轻柔柔的。

莫西西还没等他说完，就自己抬起头站直了身子，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歉意。

开什么玩笑，崽崽有腰伤，怎么能让他蹲着跟我对戏呢？！这种千古罪名，她可承担不起。

这么一想，莫西西突然觉得，刚才的自己，真是该死的矫情，不就是对戏吗，有什么的，她还能比彭珍妮演得更烂不成？

季韩非的目的达到了，他满意地翻开剧本，却又陷入了别的方面的沉思。

谁能给他解释一下，莫西西这视死如归的表情是什么情况？这是职场戏啊，又不是抗战戏，没人要她英勇就义吧？

季韩非有点头疼，他伸出右手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

怎么了，怎么了，崽崽是头疼得厉害吗？莫西西的心被季韩非的一举一动牵引着，她眼里的坦然也变成了关切，就差没

亲自上手帮季韩非按摩头部了。

该死的彭珍妮！

不明真相的莫西西还以为是刚才彭珍妮对季韩非的折磨太狠，余波未平，在心里又咒骂了一遍对方。

“对词吧。”季韩非放下手，微微一笑。

“你……和宋然然是什么关系？”莫西西的语气温和，听在季韩非耳朵里，却成了有气无力的。

“再狠一点。这个场景是你听到工作人员议论，说我和宋然然在一起了，你很气愤来质问我。”季韩非一点一点地给她讲戏，“白芷薇这个角色，到这时候都是觉得颜泽喜欢的人是自己，所以这就类似……类似是妻子质问在外面招蜂引蝶的丈夫的场景。”

莫西西懵了……

崽崽竟然在给我讲戏哎！

崽崽还用妻子和丈夫作比喻！

他是丈夫，那我岂不是……

呸呸呸，

我不配！

但

嘻嘻嘻嘻嘻~

思绪乱飞的莫西西完全没有察觉，自己脸上的表情不知不觉间，已经出卖了她心里的想法。

“你现在这个表情，拍下一场戏是完全没问题了。”季韩非看着她弯弯的眉眼，无奈地点点头，调侃道。

莫西西听他这么说，不好意思地捂着脸咳嗽了一声，收

起痴汉笑，深吸一口气，再试一次，“你和宋然然，是什么关系？”

季韩非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不说话。

接着，莫西西就在季韩非的沉默中，凝视着他，眼眶……眼眶怎么也挤不出眼泪。

这一瞬，她还是有些佩服彭珍妮的。

“莫西西。”就在她懊悔地低下头，努力把眼睛睁到最大，死撑着想靠干涩唤醒泪腺时，季韩非低声唤了她的名字。

莫西西猛地抬眼，不知所措。

“他们都说你是我的粉丝。”莫西西眼底雾蒙蒙的，看不太清楚说话人的视线。

季韩非换了个口吻，郑重且严肃地说，“如果我告诉你，我喜欢司徒文静呢。”

……

王副导来问进展，莫西西站在原地，仿佛所有的声音都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的。

她没有回答，也不用回答，因为季韩非已经回给了对方一个OK的手势。

拍摄的办公室取的是实景，季韩非身后就是大片的落地窗。夜色已经全部暗了下来，远处三三两两的霓虹，广告牌的灯光，此刻印在莫西西的眼里都是格外的刺眼。

她没有能力去判断季韩非的那句话是真是假，可是“喜欢”和“司徒文静”

这六个字却像钟楼的敲钟声，久久地回荡在她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Action！”不知道是场务还是王副导的声音，解锁了一动不动的莫西西。

她踩着细跟的高跟鞋，“啪嗒啪嗒”，一声声地从画外走近画内，脸上的表情苦涩。

“你和宋然然是什么关系？”莫西西记得季韩非跟她说的每一句话，尽量甩去卑微，用质问的口气说道。

季韩非敷衍地从办公桌后抬起头，轻描淡写地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这一眼的冷漠，透过白芷薇这个角色的外衣，扎进了莫西西的心间。

季韩非见她不走，合上正在看的文件，靠在配套的办公椅上，揉了揉眉心，语气没什么温度，“我记得我以前告诉过你的。”

眼底的雾气更浓，莫西西并不能看清季韩非的表情，也因此，盯着他的视线毫不闪躲，“那我呢？”

三个字，鼻音很重，或许连莫西西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她的泪水已经顺着眼角滑落到脸颊，滴落在地板上。

“我一直很感谢你。”季韩非重新睁开眼，迎上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