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胡子是随便能摸的吗？

这一顿饭吃完彭兮象像霜打的茄子，什么烟土军火，情报暗杀的勾当全听了个遍。他一贯是良民，不管哪朝哪代，那些帝王将相功名利禄，常人想往的东西他都避得远远的，一概不沾。

世间之物，往往无用者良生。低调过活是他在世上行走的信条，不惹事不生非，所以这么多年来算得上平平安安。

眼下的状况不同了，钱骓这样的，在他看来是最棘手的那种人。有权有势有手段，想做什么一般都能做成，如果说之前他说不想再沾上他因为麻烦和怨愤使然，现在就真的得离远点，他是个危险人物，处久了难保不撞破他的秘密。

到时候再想抽身可就难由自己了。

哒，卧室门开，钱骓进来，顿时带来一股酒气。他径直走到衣柜边，开始脱衣服。

“你，你干嘛！”彭兮象眼瞪得溜圆。

“换衣服。”钱骓说。

很快，他找到一件黑色的真丝睡衣，“眼睁开吧。”说完进了浴室。

彭兮象被他说得很下面子，还觉得他阴阳怪气的。

钱敏进来送药，看见他还穿着长褂就给他找睡衣，他不换，钱敏就叨叨说这楼里又有地龙又有暖气，到时候流了鼻血还得洗衣裳床单，彭兮象听得脑仁儿疼。钱骓从浴室出来把他赶走了。他把睡袍往彭兮象身上一扔，也不说话，拉上床帏坐到外面椅子上。

彭兮象暗叫糟糕，他是想趁夜开溜的。

“我不热。”他拉开布帏，朝他道：“我要睡觉了。”唰地又拉上。

外头没声，彭兮象闭眼躺着等门响，忽然床里一亮，钱骓掀开被子就躺了下来。

“你要在这儿睡？！”

“这是我的床。”

“那我，那......”确实没有鸠占鹊巢的道理，彭兮象麻利的坐起来，下床。

钱骓直挺挺地就坐了起来，阴沉道，“去哪儿？”

彭兮象找到鞋，“我去找钱敏，让他给我...啊！”

一股蛮力钳着他的腰拖进床里，来不及翻身，只听布料声撕，长衫的领子让人撕扯了，像撕开他的神经。

钱骓这一天情绪十足糟糕，起先是担心彭兮象的身体，后来好不容易醒过来又闹了一出“跳楼”。现在大夜里听见他居然要去找别人的男人，简直是火上浇油。嫉妒和愤怒瞬间就占据了他的整个头脑，全是他晚饭时和人的动手动脚，两两相望，又摸胡子又摸头发的蠢像。

他还舔人家的胡子！

他爹爹对谁都乐于亲近，对他却那么防备。在浴室里看他的眼神就像见鬼，充满惊惧和排斥，碰他一下简直像要他的命，叫换衣裳就像要剥他的皮。他明明那么克制了没有吻他没有抱他，更是试着把自己的事情都和盘托出，可却仍然得不到信任。平日里能和别人打赤膊下河洗澡的人，连和他睡在一张床上都不愿意......

难道钱敏，甚至刚认识的卢卡斯都比他更可信吗？

他妒火焚心，偏偏脸色沉如死水，执意扯着那件长衫，双手铁钳子一样，像要连他这个人一块撕了。

“撒什么酒疯！你这是...”彭兮象像突然通了电，开始反抗。

钱骓目不斜视，眼神冷漠得像看不见他的挣扎。

“你你你他妈疯了吧！你...啊！！”衣裳整个撕开了。

彭兮象叫这一嗓子声都变了，跨栏背心颤巍巍挂在肩上，衣不蔽体。至此他是真的慌了，钱骓这么冰冷狰狞的样子他从没见过，或者说，对他这样。

彭兮象拧着劲给他一巴掌，抽在鼻梁上，啪一声！窒息的沉默里，四目相对，两团幽冥似的冰火，燃着了。

“...钱，钱骓...”

钱骓一把钳住他的脖颈，连同头颅，再无顾忌地狠狠撬开他的嘴唇，沉重的身体完全压迫上来，惩罚一般，咬破舌尖唇瓣。他甚至深深吮噬他的血，裹着他的唇舌抵死纠缠，隐秘的阴鸷和疯狂如幽灵般在这毫无预兆的深夜现身，伺机奴役它的主人，让他变得凶狠至极。

枷锁崩析，谷欠念狂澜出笼。

彭兮象混睁着眼像要濒临窒息，求生一般地呜呜地抵抗，好不容易得到一点缝隙，唾液和鲜血呛咳而出。挣扎着喘过气，又被钱骓满嘴的鲜血吓得魂不附体。他不知道他的脸上同样鲜红，他只是尝到满口腥甜，还有一丝，熟悉的梨花味。

像专门放他喘气一般，钱骓没有耐心地吮上他的脖子，含着他的喉管，他那儿非常敏感，颤抖得讨人心软。他的口鼻如野兽细细嗅闻，流连在猎物的要害留下粘腻的唾液。

彭兮象脑子里一片空白，直觉不能再激怒他，但是钱骓不再满足，开始贴着他揉腻的抚摸。绵软似乎取悦了触感，他剥掉睡袍，要更多的肌肤相贴。

“不要...钱呃！”

没人回应，只有近一步的掠夺，钱骓的手臂穿过他的腰，兮象弓身却刺激了他，立时锁住他腰背，把他整个托起抵在床头，又堵住了他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