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才之所以说朝中职位没有空缺。
是因为不想看到武将阵营增添一名麻烦人。
至于到底有没有空缺,他才不管,但是陈训将话题引到了爵位上,高黎总感觉自己被牵着走了。
“陛下,大庆自开国以来,爵位的赏赐都是严格把控的,为有大功绩者不可封……”
不管陈训想给江鳞给什么功劳,高黎的意图就是,将这个功劳压到最小化,所以一时间,就形成了高黎对抗陈训的画面。
陈训也知道文官那边不会轻易将这个功劳封下来的,他的目光看了看离高黎不远处的气淡神闲的李高,皱了皱眉头,这才喊道。
“中书大人的意思是,江鳞的功劳不足以封爵?”
陈训也是不客气的怼了过去。
一众武将同时皱皱眉头。
“安国公别嫌我这人话多,只是封爵不是儿戏,咋们大庆的获得爵位的,那个不是当年跟着先帝出生入死的,这次这个江鳞,只是出了一点计策,就要封爵位,那这个爵位日后得多轻松就能获得啊?”
高黎一副为国考虑的样子,让龙椅上的庆极也是暗暗点点头。
这让一众武将心里气的恨不得将这高黎踩上两脚。
“陛下,高黎说的确实要考虑,不能因为这种事情,就将大庆的爵位如此轻易的封赏下去,不然日后,我大庆的爵位是个人都能当了?”
站在高黎旁边的,是门下省侍中王朗,此刻他也是喊道。
大庆同样拥有三省六部的职位,中书门下尚书都归李高一人管。
说点不好听的,就是李高一人的狗腿。
都是穿一条裤子的人,自然要说一样的话。
而陈训同样也清楚,看着这两人站出来阻挠他给江鳞要赏赐,其他人也没说话,显然都做着准备。
况且还有一个李高呢。
陈训暗暗想到,这次要赏赐果然不会这么轻松。
“哼,诸位身处这朝堂上,连战场都没上过,怎知这次战局的凶险,给你们十万兵,你们那个人,能在南境三十万敌军的包围下,活到现在?”
陈训本来要说话的,但是谭落站了出来,冷冷嘲讽起来。
谭落直接开启了地图炮,炮轰起了文官。
高黎作为发起者,自然也是不虚。
“你怎么不知道我们能不能,再说了,谭落你能带着十万大军去支援南境,还是我们一众文官的主意吧?二十万抵挡三十万,背处青州,粮草一直有支援,这样情况下,羌国能打进来才怪,这种条件下,给我上,我也行!”
高黎一句话差点让众武将气的将要大骂起来。
上过战场和没上过战场,认知就在这里体现了出来。
谭落直接笑了出来。
“怎么,你高黎认为羌国的敌军是食猪糠的吗?真正去了战场,高黎大人不尿裤子,我谭落都高看你一眼!”
谭落身为一个武将本来就是个粗人,因为陈训的关系,加上江鳞的本事,他一直看好江鳞,但是这个高黎屡次三番否定江鳞的功劳,谭落自然不能忍受。
他的官职地位不比高黎差,这个时候说出来,也是毫不顾忌对方的面子。
一句吓的尿裤子,让高黎就脸色难看了起来。
谭落这边的武将,也大多数都憋着笑。
他们可都是上过战场的,那危险程度,连他们都知道尽管有粮草的支撑,二十万能拖住三十万的难度有多大。
高黎口出狂言,在他们眼里,就如同个小丑一般。
忍着不发笑,那是顾及此刻在朝堂之上。
文官哪里也不是没有没上过战场的人。
他们同样也清楚南境的凶险,现在听得高黎的话,心里是又觉得好笑,又因为高黎在自己的阵营而感到羞耻。
看着朝中不少人的表情,李高脸色阴沉起来,给高黎使了一个眼色。
“陛下,听安国公的讲述,江鳞这人以五千衙兵火烧拥有三万羌军驻守的沛川粮草,还有建造打仗利器投石车,这两个功劳,说是封个大统将也不为过。”
这次说话的,不是陈训等人,而是以文官为首的李高开口道。
这第一句话,换做任何人来,都以为在说江鳞的好话。
就连那庆极也是有点迷惑,刚才朝堂上两个派系在争斗,他一句话没有说,现在李高突然开口诉说江鳞的功绩,难不成要低头了?
他庆极虽然年轻,但是自小可没少被先帝教导帝王之术。
“怎么?李相有跟好的封赏?”
庆极狐疑着对说话的李高道。
李高笑了笑。
“朝中职位却是已经没有空缺了,这点毋庸置疑,但是功劳不能不封,光凭这两样,封个侯,伯也不为过,在往上,就到安国公这个等级了,自然是不行。”
李高依旧说着自己的话,让众人都有点疑惑,陈训也是捏不准这李高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