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为什么你会认为我是港口黑手党啊？”

憋了一路的问题终于被我抛了出来。

肥牛滋啦滋啦的在烤架上响着。穿过樱木町的时候看到了网络上很红火的那家土古里烤肉店在店庆，好在还不到饭点人并不多，于是我带着中原小正太顺利的占了一个包厢。对方对于味道和氛围都浓郁的环境十分新奇，想来也是第一次。

中原中也一边将空着的竹盘往外拿，一边回了我一个[这还用问]的表情：“一年前，初次见面你就穿着黑色衣服，还在追问我荒霸吐的那场爆炸，又几个月港口黑手党来过几次，也在问镭钵街的那场爆炸。那之后我觉得你可能是港口黑手党，但又觉得港口黑手党不会好心定时定点的放食物给贫民……可是这次见你还是黑色衣服——坦白讲我真不觉得你是普通的咖啡店员。”

“黑色衣服就是黑手党嘛？”真是小孩子…

没想到荒霸吐这种说法连当事人也信…

“你也就比我大几岁吧，有哪个正常组织会让未成年出来调查爆炸事件啊？！”中原中也攥着筷子撑起了下巴，他已经不像我第一次见他时那样腼腆了，也更善谈一些，赭色的头发和钴蓝的眼睛依旧如光一样绚烂。

“我真的已经成年了。”爸爸我241岁了。

“就当你成年了，”他将眼睛突然阖上了一些，透着缝隙，抬着下巴看我，“那你告诉我，一个咖啡店员为什么要来调查爆炸事件？”

“……”这个真的好难解释==

中原中也嗤笑一声露出了他的虎牙，一副[你瞒不过我]的样子：“还有，虽然记不太清，但是那天你说了吧，[之后就不会再见到你]这种话——为什么没过几天[羊]就开始不断的收到食物和一些日用品，而且今天你还过来找我……理由呢？”

这个也好难解释…我扶了扶抽搐的额角，开始了我的表演：“我的确是咖啡店员啊……调查爆炸事件完全是因为我有认识的人在横滨消失了，我家长辈怀疑是那场爆炸导致的…当然最后也没有什么实质证据就是了。我把这件事和家里的长辈说了，不过他们让我留在这里再找找，毕竟未必是真的死了……所以我经常往你那边跑啊…不过我今天来是有我觉得很重要的事情的！”

虽然中原中也在听我说道一半的时候像是有什么话要说，不过小孩子还是被我提高音调的最后一句话吸引了全部注意力，他像是想到什么一样，蹙着眉毛盯着我：“你…又遇到麻烦了？……不用担心，我可以帮你。”

——真是个好孩子啊。

我又给他夹了两筷子肉：“是你的事。”

“？”

“准确讲，是[羊]的事。”

（二）

在中原中也讲前我一直以为羊只是个单纯的孩子帮。

我真的太单纯了。

[羊]的每一个孩子都几乎配有管制刀具，他们的“据点”甚至有从黑帮火拼后的尸体上摸来的很多枪和弹夹。[羊]会收留16岁以下的孩子，为他们提供庇护，同时汲取他们的力量发展[羊]，平时会教训那些“小瞧[羊]的人”，也会对不仗义的小组织做一些黑吃黑的事情，中原中也虽然不是年纪最大的，也不是资历最老的，但已经是这个组织中的头领，镭钵街赫赫大名的[羊之王]，换算到五番队，那就是队长大人那种级别的了。

“什么[王]啊…我才不是。”他喝了一大口冰麦茶。

我点了点头——是了，你也不像。说到底，不论是“庇护”还是“教训”又或者“黑吃黑”，都是中原中也一个人在做，好像和在孤儿院当院长也没什么大的差异。孤儿院院长还不用天天被拽去打架。

“是他们捡了我…是[羊]收留我的，”少年揉了揉自己的赭发，靠着椅子的身体歪了歪瘫倒一边，“用异能力尽我所能的去帮弱小的他们…这是当然的吧。”

我捏着自己的下巴又点了点头。

他说的没错。就好像五番队收留了我，成为了我的家，我也在竭尽所能的完成队长大人的全部期望。不过——

“这样看来…他们才是你的统领吧……”

就好像队长大人统领我一样。

他抬着眼睛看着我出声：“这么说也没错，保护他们是我的价值！[羊]从根本上是孩童组成的，不是什么恐怖的组织，没有什么发展大业，其实也不存在统治关系，我被叫做[王]也只是能力比较强而已。”

“所以，你也没有约束过他们咯？”

“除了日常放哨、学一点体术，还有就是，告诉过他们不要因为会点三脚猫的功夫就欺负弱小……”中原中也扳着指头条一条的数着。

我看着他认真的样子不知道该不该开口。

应该再观察几天……

但那些的孩子可不是个例。

“中也，”我下定了决心声音异常严肃，“红砖仓库圣诞节前几天有个关于首饰店的盗窃案，你……听说过吗？”

他突然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