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忠的目光不断朝着身后的帘布望去，唐婉儿在帘布后叹了口气，正准备走出来时，张白圭站出来对着他说道：“再问你一遍，你认不认识画中的女人？”

男子发了疯的大喊大叫道：“你耳朵聋了，说不认识就不认识。”

唐忠恼怒的拍着惊堂木，“肃静！公堂之上不得喧哗，如实回答张典吏的问题，否则本官只能对你用刑。”

男子身体下意识的一缩，可也就是一瞬间，立即恢复了泼皮无赖的姿态，扯着嗓子嚷嚷道：“县令屈打成招啦！县令屈打……”

“污蔑县令、藐视公堂，当重责十大板。”张白圭冷漠的拿过衙役手中的水火棍，亲自执杖，对着他的臀部“啪啪啪”五下。

看似轻描淡写的动作，但棍棍快准狠，仅仅五下就打得他叫也叫不出声来，他的一张脸都因为疼痛难忍憋的紫红。

张白圭径直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道：“最后问你一遍，你认不认识画中的女人？”

“不记得了，我真的不记得了。”男人哭丧着脸，目光诚恳的看着张白圭说道。

张白圭凌厉的呵斥道：“你说谎。”

“我没说谎，我真的不认识。”

“有人曾说过，当一个人的眼睛和手指指的方向不同时，这就是典型的撒谎动作，你在隐瞒与女子认识的事实。”张白圭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一字一句的说道。

帘后的唐婉儿明显一愣，目光炯炯有神的望向张白圭，这是她曾经说过的话。

男人的瞳孔猛然放大，转瞬一脸沮丧的朝着唐忠哭诉道：“大人，小人没说谎啊！”

唐忠先是看了看张白圭，又扭头看了看那个男人，头痛欲裂的说道：“张典吏，你继续。”

张白圭身上的压迫感骤然大增，男人终于露出一丝惶恐不安的神色，他寒声道：“你不仅认识这女子，还曾经和她发生过争执。”

男人慌张的看向他处，眼中带着恐惧的嗫嚅道：“没，没有！咳咳，你别胡说。”

张白圭继续说道：“不仅如此，你后来怒火中烧，就出手杀了她。”

所有人都屏气凝神，视线齐刷刷的落在男子身上，等待他的答复。

只见男子的瞳孔猛缩了一下，随即咧开嘴轻笑道：“想吓唬我？你们就算是官府，没有证据也不能污蔑我杀人，不然我就告到省城，告上金銮殿。”

“……”唐忠的脑壳突突的疼，为毛人家县城的百姓说一听一，老实听话不反抗。自己这钟山县的百姓一个比一个横，赈灾救济他们就堵衙门大门，带他们发财也是好坏参半，莫非是自己太怂了？让这群刁民以为自己这县令好欺负？

张白圭顿时收起一身的威压，浑身带冷的站在唐忠面前说道：“大人，他不是凶手。”

帘布后的唐婉儿眉头高挑，兴致勃勃的竖起耳朵倾听。

唐忠半信半疑的说道：“怎么不是凶手？我看他慌慌张张的不说实话，肯定是杀了人后不敢承认。”

“他的确与画像上的女子发生过争执，因为当我质问她时，他下意识的摸了摸脖子，唐小姐曾提过摸脖子可以减慢心跳，令人平静。你之所以会有这种安抚的动作，是因为害怕我知晓的事实。”张白圭转头看向男人继续说道：“但当我说你杀了她时，你反而松了口气，并且露出嘲笑的笑容，你是嘲笑我错了，从这也能看出你并没有杀人。”

唐忠对张白圭的一番推断赞不绝口，“好好好，张典吏说的言之有理。”

他心里却不由为自己抹了把冷汗，在男人几次受刑还不承认时，自己险些相信了他的鬼话，真以为他是无辜的。

男子也震惊地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张白圭这都能看出来，趴在地上久久不能回神。

张白圭让人将他抬起来，严词厉色的警告道：“唐大人明察秋毫，你要是再敢隐瞒，那只能将你押入大牢。”

“凭什么？你不是说了，我不是凶手。”男子不服气的反驳，既然知道他不是凶手，为什么还要抓他进大牢。

“你是与死者最后接触的人，死者可能不是被你直接杀死的，但不能保证她不是因为你们的冲突间接死亡，因此你的嫌疑最大。”张白圭冷眼旁观道：“想要免受牢狱之灾，最好将所有事情交代清楚。”

男人麻溜地从地上爬起来，拉扯到臀部的伤口，也只是呲牙忍住了。

他颤颤巍巍的爬了起来，刚爬到一半又无力趴在地上，呲牙咧嘴的对着唐忠恳求道：“大人，能不能先给我上点药。”

唐忠嫌弃的看了他一眼，给徐世达使了个眼色，徐世达和陈老四将他架入后堂上药，没过一会儿就将他带出来。

这次他老实的跪在地上，将二十年前发生的事重述了一遍。

准确的说是十八年前，他在是村子里的地痞无赖，每天无所事事的在村内闲逛。有一日却发现村里来了两个身材妙曼的女子，虽然看不见她们的脸，但那身段就让人想入非非，他当然不会放过，于是只要看到她们出门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