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永年自从案件发生以来，几次三番的阻挠他们，不配合。这次衙门搜府就没有之前那么温柔了，唐忠重点圈了三个区域，陈氏的院子、二老爷的院子、陈管家的院子，着重搜查这三名与老夫人有恩怨的人。另外调查那些使用冻伤膏的人，他们与老夫人纠缠过，也可能是凶手。

“闺女，你看还有什么地方需要着重搜查的吗？”

唐婉儿摇摇头，不能同意更多，这些已足够，“我去老夫人院子看看。”

鲁恒达趁唐忠不注意，也悄悄跟了上去，两人一起来到老夫人院子。大门上贴着两道黄符写的封条，将院子封闭了。

“老夫人不是才下葬吗？怎么就把她的院子封了？”鲁恒达诧异的看着门上的封条，上面用朱砂书写着梵文，“这好像是……镇鬼的。”

“可能是有人心里有鬼，害怕鬼神作祟吧！”唐婉儿嗤笑一声，一把将门上的封条撕开，推门走了进去。

一进院子就有股萧瑟的味道，院子的主人不在了，下人也被安排到其他地方，院子变得毫无生气。杂乱的道路也无人打扫，中间的雪地结成了冰块，一串小巧的脚印印在上面，看起来诡异无比。

“这就是你说的，凶手穿着老夫人的鞋从里面出来所留下的脚印吧！”鲁恒达看着那串脚印啧啧称奇，“还好我父亲发现不对后让人将避开这条脚印，才没将它破坏掉。”

唐婉儿眉头紧蹙，目光落在两侧那些杂乱的脚印上愣愣出神。

走到半截发现唐婉儿停在后方，鲁恒达不由问道：“怎么了？”

她摇摇头道：“没什么。”只是目光又深深的看了那堆脚印一眼，跟着鲁恒达进了屋子。

这是唐婉儿第一次进入凶案现场，所有线索皆是通过衙役和小翠之口告知，死者的椅子摆放位置未变，就连那滩血迹都未被清理。

“婉儿，你来着要找什么？我帮你找。”鲁恒达自告奋勇，但唐婉儿却指着那滩血迹说道：“我在找它。”

地上的血迹早已渗入地下，只能看到地上留有血迹的轮廓，一寸地映出了血花。

鲁恒达左看右看也没发现不同，“我不懂，这能看出什么？”

唐婉儿指着血液中间的几个圆点道：“你看，这的血颜色较深，应该是最早滴落的血液，根据其滴溅的形状和角度推测，老夫人当时应该是站着的。”

由于血迹的颜色相似，只有过了一段时间才能看出其中的差别，自从听张白圭提到老夫人死时流出大量鲜血，她便等着前来一探究竟。

鲁恒达赞同的点点头道：“嗯，这些血和其他血的颜色相差有点大。”

“这是因为时间差，这些血最早深入地面，因此颜色也是最深的。与周边血迹产生这么大的差别，说明之后的血与其隔了一段时间。”

鲁恒达疑惑不解的看着她，“怎么会隔了一段时间呢？”

“因为凶手有帮她止血。”

“这是为何？”

“因为他们认识，甚至非常熟悉，有可能是凶手对老夫人抱有一定的感情，不忍心杀害她，最后激怒凶手引来杀身之祸。另一种可能是凶手想从她口中得到什么线索，最初的伤害只是威胁，可老夫人坚守秘密，最终被凶手残忍杀害。无论是那种情况，皆说明老夫人与其是认识的。”

“可现场的血液只有座椅后方，那岂不是说明老夫人第一次受伤就在脖颈处，人不会立刻死亡吗？”鲁恒达做了个手握凶器捅入口腔的动作。

唐婉儿摇头道：“她将不能说话，但还会活一段时间，这段时间足以让凶手跟她做第二次谈判。”

鲁恒达了然的点点头，“然后就出现了第二次刺杀。”

“没错，并且在这些血液中应该掺杂了某种液体，正常的血迹干涸后是实边轮廓，但当血液中掺杂其他物体后，血液被稀释，血液的浓度降低，边缘就会变成虚边，就像这样。”

“加了什么液体？”

“你不应该问加了什么液体，而是问凶手为何要多此一举。”唐婉儿顺着血迹轮廓摸了摸，杀了人逃走就可以，再不然可以在屋里翻找他需要的东西，但屋内的摆设等丝毫未动，说明他知道东西不在这里，那在血中加入其他液体是为了掩盖什么吗？

鲁恒达小心翼翼地说：“会不会是凶手在杀人时不小心打翻了水？”

“有可能。”唐婉儿继续查看其他，但再未发现其他线索。

这时邹家忽然出现一阵骚动，二老爷邹平带着人跟衙役们打了起来，唐忠连忙过去询问情况。到场后，两拨人打得不可开交，甚至还有人挂了彩，气得他浑身直打哆嗦，怒发冲冠的大吼一声：“你们都给本官住手！”

双方早已打红了眼，谁也没有停下。

“张典吏，将他们给本官分开。”

张白圭飞身跃入乱战群，双手左右开弓，使用巧劲将他们推回各自的阵营。

邹平的人不甘示弱的叫嚷着，衙役们也上了头，起身还想再冲过去与其大战三百回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