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针穿透窗纸,射进屋中。
老大对跟在他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两人猫着腰,走到门口,推开门就见林初手持弓箭,正对着他们。
老大心中骇然,他们被发现了。
“走!”
他转身要逃,院中不知何时站了十来个人,俱是握着刀剑,打头的竟是林初的未婚夫李骁。
他又看向屋里,三个黑衣人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林初身后,是暗卫。
“……”
他们已经被围了。
“老大,我们中计了,怎么办?”另外一人问。
老大幽幽道:“出门之前,主子不但厚赏了我,还把我爹娘和妻儿安排进府中做活。”
一旦被擒住,不管他有没有背叛主子来,只要他被活擒的消息传入京中,他的家人都没有个好结果。
另外一人处境跟他一样,两人对视一眼,眼中俱是带了狠色,举剑朝着林初冲过去。
林初身后的暗卫立即出手,沈峰喝道:“兄弟们,跟我上。”
林初后退两步,拉紧弓弦,嗖的一声,箭直接杀入那老大的右臂。
老大闷哼一声,见要被擒住,直接咬破了事先藏在牙里的毒囊。
“老大!”
另外一人也要咬毒自尽,林初面色一沉,几步冲上前,一拳捶在那人的嘴上,把那人的满嘴的牙都给打掉了。
后院,平安将落腮胡子扔到地上,盘腿坐下。
络腮胡子看清平安的脸,倏地瞪大眼睛,明显认识平安。
平安依旧是那副憨厚的面容,说:“你可知道林初是谁?她是老爷子的亲孙女。”
络腮胡子满脸愕然。
“你的家人都在那人手中吧?想让他们活,你该知道怎么做。”平安平静的说完,拿掉络腮胡子嘴里塞着的破布。
络腮胡子张张嘴,最终什么都没说,咬毒自尽。
平安就那么坐着,看着落腮胡子断了气,才起身拖着尸体去前院。
前院,老大的尸体刚被抬出去,生擒的那人被李骁命人绑了,带到了鸡舍。
他要亲自审问这人。
林初见平安手里拖着的尸体,“也是服毒自尽?”
“嗯,我没看住。”平安内疚的说。
林初没太在意,让平安把尸体带走处置了。
“看这行事做派,这三人要么是道上的杀手,要么就是梁国哪个官员家的忠仆,怕被擒住连累主家,才服毒自尽。”陈老将军站在屋檐下,目光幽深。
梁国谁要杀她?
朱柏?不至于吧,朱柏那般圆滑的人,还没道绝路,他不会出这样的昏招才对。
林初压下心中的疑惑,向陈老将军郑重的行了一礼,“夜已深,老将军早些歇息。”
陈老将军确实乏了,“让李骁好好审,他若是审不出,我亲自去。”
说完,便回了屋。
天蒙蒙亮,李骁再次拉着林初去小树林,脸色凝重,“那三人不是梁人,而是燕人,而且是行伍出身。”
“什么?”林初吃了一惊。
李骁细细的解释:“生擒的那人,我还没能撬开他的嘴,但我察看了那两人的尸首,他们的手掌、虎口和食指皆有茧子,一看就是练燕军的刀法留下的,他们虽然穿着梁国的外衣,里衣上却是过年来才在京都流行的暗纹布。”
“而且,我在平安托过来的那具尸首上搜出一条帕子。”李骁把手里的帕子递给林初。
粉色手帕,上头绣着并蒂莲,栩栩如生,在帕子一角,有一个小小的庆字。
“我问过程小姐,她说这帕子极有可能是京都庆祥阁的,庆祥阁有位绣娘以秀莲而闻名京都。”
“所以这三人也是京都来的?”林初心里一沉。
年前的那个杀手,就是京都来的。
“我从未去过京都,究竟是谁要杀我?”林初愈发疑惑,“京都有人要杀我,远在潼关城的吴曦兰怎会知道?”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