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晰地感觉到了肌量有所增加。
女性的皮下脂肪较厚,平常看不出什么来,但如今沈芙嘉发力之时,肌肉的线条明显深邃了些许。
她们是一个团队,可私下里每个人又都在默默和队友较劲,谁都不想落后于谁。
和组员们确定了新的方案之后,宓茶推开门,去了走廊。
训练室的门采用特殊材质,绝缘一流,甫一关上,宓茶便彻底和里面的人断了联系。
可这正是她想要的。
障碍训练,便是要不留一丝缝隙地和队友隔开,当她的法光能够穿透整整一层训练楼之时,便是宓茶能力突破之时。
她闭上眼睛,手里的法杖燃起了莹莹的白光,一道胳膊粗细的法光投射了出去,停在了门上。
要想穿过这一道门可不容易,她冥想许久,集中一切精力感知着门后的世界。
心神悉数融于法光,触碰到了冰冷的门后,法光中的能量一点一滴地从分子原子中穿过。
原本胳膊粗细的光芒在通过门时变成了蚕丝般纤细,被刮去了百分之九十九的能力,只剩一根头发丝般的法光,脆弱又缓慢地往门里挤,稍不留神就会断在半途。
这是个精细的活儿,必须高强度地集中精神,远比严煦的微风细雨更耗费神思,不允许出现半秒的走神。
眼看着穿过了半道门,隔壁的训练室忽地响起了爆炸的声音,这声音经过407的房门隔音后,并不响亮,只是细微的一点儿,蚊吟一般,可对于此时高度集中精神的宓茶而言,哪怕是针落的声音都是一份障碍。
她的神思立即被打乱,法光刹那间溃散,前功尽弃。
宓茶呼出了一口浊气,障碍训练比她想象得还要难。
但这同时说明了一点只要她能克服这个困难,她的能力就将得到显著的提升。
痛则不通,通则不痛;她的方向没有错。
抚了抚心口,宓茶默念咒术,重新来过。
……
整整两个小时,宓茶站在408的门外一步未动。
换做是从前的宓茶,军训站二十分钟就开始腿脚发疼,但现在的她对的疼痛视若无睹,全副心思都放在了面前的这道门上。
训练室的大门成了她的心门。
迈过去,她便可以拥抱她的队友和爱人;迈不过去,她便一直站在冰冷的门外,孤身一人。
宓茶无疑是柔软的,她随遇而安,从不锋芒毕露,从不争强好胜,但这道门,她今天一定要跨过去。
这栋训练楼里有上百名学生正在训练,法光透过门的时候,宓茶的耳朵变得格外敏锐。
碰撞声、落地声、争吵声……各种各样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平常听不见的声音在此刻犹如蛛网一般,嘈杂地缠绕住她的大脑,拦住了她前进的脚步。
早已过了下课时间,隔壁407打开房门,看见走廊外站着个人,双眼紧闭,面色苍白,像个立着的死人,她们吓了一跳。
等看清是宓茶之后,慕一颜忍不住上前,想要问问这是怎么了,怎么好端端的宓茶被拎到走廊罚站了?
陆鸳拉住了她。
“走我们的。”她带着407的几人从楼梯离开,避免了电梯的开合声。
等下了一楼,进入用具室之后,付芝忆终于憋不住发问,“宓茶一个人站在那儿干嘛呢?”
陆鸳脱下防护服,答道,“不知道。”
“你不知道?”付芝忆诧异地挑眉,“那你刚才一副别去打扰她的模样,万一人家是生病了呢。”
“生病有沈芙嘉,有言老师。”陆鸳从柜子里拿出自己的衣服,“用不着你操心。”
她不知道宓茶在做什么,但那个状态下的宓茶,显然不希望被人打扰。
陆鸳猜得不错,宓茶确实进入了关键时期。
随着放学铃的打响,越来越多的学生离开训练室,吵闹的脚步声、交谈声放大了数倍,这时候集中注意力变得更加艰难。
她的脸色是苍白的,可额间、鼻尖皆冒出了细汗,双眉微微皱着,握着法杖的手指不安地律动。
门内,408同样听到了铃声,几人对视一眼,柳凌荫问道,“要走了吗?”
“可是宓茶还没有回来。”
沈芙嘉抿了抿唇,握紧了手上的剑,“你们先走吧,我留在这里陪她。”
“你这话说得可真够薄情,”柳凌荫抚了抚被汗打湿的卷发,“我也没忙到日理万机,连几个小时都分不出来了。”
这话的意思,便是一起留下。
严煦瞌眸,“那好,那继续训练,离高一来这里上课还有两个小时。”
沈芙嘉微讶,继而唇角微弯。
她忘了,现在的408和从前不同,她们是一个团队,而不是各自为营的诸侯。
“好,继续训练。”她点头,揩了把汗,在门内用她们能做的事情来为宓茶无声的支持。
这一扇门,一头连接着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