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创作的作品, 就算不方便出售，完全可以在手头存放，多那么一幅画不算占方。

可是苏闻禹却没选择这么做。

这背后的含义其实很明确——因为那上面画着自己, 所以他便不想了。

刚刚才隐约升腾起的一点喜悦还没蔓延开来，就被一泼冰水迅速浇灭, 霍城不拧紧眉峰，脸『色』极为难看。

但奇怪的是，他心里的失望却没想象中那么强烈, 即便胸口依旧凝滞, 却甚至连火气都生不大出来, 就像……已经预料到了一般。

霍城忍不住苦笑了一下。

其实，怎么可能预料不到？

最近这些子连连碰壁，像一下子把之前没受过的打击都受过了, 频繁到他已经逐渐接受了现实，习惯了苏闻禹对自己的冷淡和不在意。

他身侧的手指不自觉捻了捻，目光怔忪盯着眼前的青年，忍不住想, 苏闻禹初是不是是这样？

刚在一起的时候，他多高兴啊，几乎每天都在笑，很多憧憬和期待，幻想着两个人可以一直幸福圆满生活下去。

而, 自己就这样眼睁睁看着这个人的期盼被一点一点磨光，看着他脸上的笑容一点一点变淡，却熟视无睹。

霍城不禁微微偏过视线，艰涩开口道：“我会把画保存的。”

这样的处理结果自没什么问题，于是苏闻禹略显客套点点头, “。”

“那霍大先忙？”裴瑾文见缝『插』针说了一句。

“嗯。”霍城冷冷扫了他一眼，视线很快收回，又从桌上掠过。

雪白的流纹桌布上堆着不精致的糕点，苏闻禹面前尤其丰富，的被切了一大半，旁边的小碟还空了。

看起来像吃了不。

原来苏闻禹喜欢吃这些东。

他又不知道。

他什么都不知道。

霍城心脏紧了紧，像被一串细针扎了一样，泛起一阵又一阵的酸痛。

他没再说话，在寂静尴尬的氛围里朝两人微微颔首，转身离开了包厢。

*

下午的会议很冗长，一直持续了四个小时，而且讨论的议题涉及到几个重大的战略合作案，底下人汇报的时候，霍城的问题像连珠炮，一个比一个尖锐，轰众人大气都不敢出。

会议一结束，所人都松了口气，几个报告出了点小岔子的更是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忍不住抬手擦了擦一额头的冷汗。

盛煜川很快处理完上次交易案的遗留问题，进办公室的时候，谷秘书正压低声音，一脸严肃向霍城汇报着什么。

谷秘书全名谷雨，虽职位是高级秘书，但其实并不隶属总裁办，从不负责公司内部的具体事宜，只负责盯着霍家旁支，这点还是盛煜川最近才知道的。

“……宣恒资不抵债，那边已经开始撒网了。”

“疗养院的消息果滞后，我病都了，他们才知道我失忆。”霍城眼中是深深的嘲弄，更一种成竹在胸的从容，仿佛面对的不是霍家曾经的权者，而是一群跳梁小丑。

谷秘书马上适时询问：“霍总，那接下来？”

“既坐不住了，就帮他们一把。”他面无表情冷嗤一声，思考的时候习惯『性』垂眸，视线转动之间带出一股寒气，“把先前压下的消息放出去。”

“是。”

“他们想并购森纳的事，不用管。”

“明白，顺安电子那边需特殊关照吗？”

“暂时不用，先等半个月。”霍城沉着脸『色』，说话的时候周身气息阴冷又迫人，像下刀子似的，盛煜川都点不敢看他。

等谷秘书走之后，又过了一会儿，盛煜川才敢靠近，眼中神『色』分外复杂。

“我是真没想到，这帮人居这么无耻。”他实在看不过眼，忍不住斥了一句。

盛煜川和霍城勉强算一起长大，但中途分开过，再加上霍城一贯内敛，所以他对这位友并不是事事了解，直到今天才零零碎碎了解了些年的情况。

具体发展霍城没细说，盛煜川没敢问，但只是窥见这样冰山一角，都已经让人觉心惊肉跳。

他早先只知道霍家不太平，却没想到会『乱』到这种步，霍城身边段时间居连个可信之人都没，亲戚叔伯竟没一个靠住的，连父母都不是东。

其他手段暂且不论，就连那几次几乎致命的意外，是各方一同促成，让他差点烧坏嗓子的那道菜，居还是源自母亲之手，怪不他心理阴影这么大，到后来『性』子越发冷漠古怪。

而现在，几个已经被送到疗养院的居还想着用下作手段东山再起——盛煜川忍不住小心翼翼觑了眼身边的男人，轻声关切道：“霍哥，你，你还吧？”

霍城反而面『色』平静，黢黑的眼底看不出什么情绪，只化不开的冷漠。

“什么不，他们动了手，就是活生生的把柄。”

他看上去竟丝毫没把这些动作成一回事，反手就可以把曾经受过的伤害转化为眼前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