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不到你，所以只能出此下策。”陆春回说完这句话，竟转身离去。

而跟着也行为反常的是，教主竟然也‘乖乖’地缀在陆春会身后，不远不近，就像是无形中有一道锁链缠在了他身上。

陆春回能感知到身后人的视线一直未曾离开他。

近乎贪婪的关注，令他心下里快意和满足。

可理智又让他无法忽略这种在意的缘由，无数不满同时悄然滋生。

猎物就这么故意地吊着猎人去到了一处久无人居住的院子。其主人不知道从前是何身份，大概能置下这等产业的应该曾经是个富裕的人家。

虽不知主人因何抛弃宅子，或许人去楼空的时间并不长，尚且还能看见院子昔日的富丽奢华。

陆春回需要一个无人打扰的地方，同他心心念念年找了许久的人说一些入不得第三者耳朵的话，做一些从前干过的好事。

没有街上人群杂乱的气息干扰，教主嗅到的血液芬芳诱惑力更加强劲了。

他等不及两人进入房间，就身影如鬼似魅地紧紧贴在陆春回背后，把人摁在长了青苔的影壁上。

“好香……”教主情不自禁地呢喃感叹。冰凉的红唇轻轻擦上陆春回的后脖颈。

就像是染着雪的柔软花朵意外地落入了衣领。

明明有作准备的陆春回还是禁不住身体轻轻一颤。

到这时，他才知道自己有多渴望再与对方耳鬓厮磨。

“阿南……”陆春回唤道。

教主已经露出尖锐的獠牙，几乎就要刺破对方皮肤，乍闻这声缱绻满满的呼唤，整个人倏地顿住。

圣子是没有名字的。他们两人遇见时，两人并未交换过姓名——陆春回是江湖皆知名姓的天下第一，而圣子却是寂寂无名来历莫测，他不愿意道出姓名，谁也不知道其底细。

直到陆春回成为傀儡，那些幽暗难以描述的厮缠中，他才听到对方在他耳边低低地道出那样隐秘而鲜有人知的昵称。

“我叫阿南，这世上只有你我二人知道。这是专属你我的秘密爱称，你一定要记住……”

直到如今，那些话犹在耳畔回响，叫陆春回日夜辗转难忘。

教主猛然掐住陆春回的脖子，将人翻过来狠狠抵住。

“你知道，如果我今天喝下你的血，从此以后就再也喝不了别人的血。”教主冷冷淡淡，但是仔细分辨能听出丝丝克制和压抑的暗哑。

陆春回当然知道自己的血液经秘法加持后，会令猎人‘曾经沧海难为水’。

“依我看，这并没什么区别——你这一年来不也是谁的血都没喝过么？”陆春回一点都不挣扎，微微笑着点出一个事实。

他找了那么多尸体，没有发现一点被吸血的痕迹。这不是教主可怜猎物而只取血不伤人命。不论是曾经的圣子，还是他从卷宗中了解到的教主，都不是悲天悯人的神佛。

“你早就对我上|瘾——”

是圣子的时候，贪恋与他欢爱。

是教主的时候，专爱他的血液。

从前到现在，里里外外，陆春回都叫某人迷上了。

——事实上，对于某个怪物而言，这种上瘾还能追溯到更早更深。

大概是被人点破事实，教主似乎有些许狼狈，他收紧手，戏谑地道：“陆春回你就这般喜欢成为我的玩物？”

传到江湖上，怕是没人能想到曾经位居天下第一的陆春回，能堕落到这等地步。

陆春回可不会受那些世俗束缚。

“阿南，你为什么要躲避我？”作为猎物，陆春回从来都没有躲藏。反而是猎人‘不务正业’地不知所踪。

教主的双目被遮掩，一时间看不清他眼中情绪。

“阿南，我知道你待我的心意——你对我的欺骗和算计，我都不在乎。”陆春回担心是对方忧虑自己会计较那些过往，所以不愿意面对他。

教主一把将人甩开：“我不是你的阿南，你别搞错了。”

陆春回半点都不信对方的否认。

只有对方自始至终都是他的阿南，才能解释对方种种异常的行为。

或许这其中有其他不可说的隐情？陆春回猜不到。但他也不想去耗费精神过多探究了。

他只想抓住这个人，叫对方永远不能离开他。

“我心甘情愿成为你的血奴——”陆春回伸手在自己脖子上轻轻一抹，几条红痕出现，新鲜的血珠沁出，对于教主而言，极致香甜的味道霸道无比地扑面而来。

“你不用怕控制不住杀了我。”‘善解人意’的陆春回温柔地‘劝解’，“如果死在你手里，我亦无憾。”

教主垂在身侧拢在袖中的手攥成拳——

“你不用忍耐——”陆春回靠近。

教主后退一步——猎物竟叫猎人退却了。

本该被人随便拿捏玩弄的陆春回，此刻似乎反而成了‘逼迫’的一方。

“你在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