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先生,你远来是客,却在主人为你摆下的酒席宴上喊打喊杀,是否有失体统?”
“那么,阁下就是冷家大公子了?”
“在下冷风,家里行大。”
“冷大公子,幸会了。”
不知为何,见到冷无双血亲,便有一股强烈的肃杀气在心头积郁,愤怒瞬间达到极点。不过“真杀人者,平静如常”,王不灭外表反而平淡如水。
冷风冷哼一声道:“王先生,劝你哪来的回哪去,否则就是自找其辱。”
“凭你,也敢说这等狂言?”
王不灭有心要他好看,以三成力道催动纯火,只见掌心中火焰一闪,身前所有菜品汤汁蒸发一空,瞬间烤至焦糊。
“但愿你能知道……究竟是怎么死的。”说罢,王不灭对着掌心吹了口气。
火球顿时脱手而出,朝冷风激射而去。
纯火虽然能量远不及金属火焰,可势道唬人,飞入空中“呼呼”声大作,犹如狂风一般。
面对强势攻击,冷风却半步不退,待火焰临身,他忽然双掌向前轻推,双掌与火球堪堪将要接触,忽然一个“铁板桥”弯下身,双手在头顶连转两圈,便将飞来火球之力道卸的干净,再起身时,一团纯火被他稳稳控在掌间。
火术至刚至阳,火师间的对决向来“斗狠斗勇斗快”,然而冷风却用一股子柔劲化解攻势。
这是王不灭不曾想到的。
“多谢王先生赠火。”
冷风笑的多开心,羞辱便有多强烈。
“好,既然你要火,我再给你。”
说罢王不灭四指齐出,四团纯火呼呼作响,朝冷风飞去。
然而冷风一动不动,四团火球飞抵身前,却忽然转向,飞向屋子四角,四角中各有一尊形似陶瓷制成的莲花小碟,纯火入其中,便被点燃,屋内顿时增光不少。
“这是‘天禄灯’?”岳倾城道。
冷风道:“这位姑娘好见识,居然识得天禄灯。”
见他一副自高自大的模样,岳倾城心中不快道:“天禄灯有什么稀奇,不过是以火钟边角料制成,可以承受高温的烛台而已。”
“这话说得不错,可王先生放出的纯火,又是如何引入天禄灯中?姑娘是否知晓?”
“嗯……”岳倾城沉吟片刻道:“你用了火棉线,对吗?”
“这……”冷风终于收起小觑之心,仔细打量岳倾城。
王不灭听的莫名其妙道:“妹子,火棉线又是什么?”
“是用背阴生长的藤蔓,细细捡出丝儿来,再以辟火油浸泡七七四十九天,颜色便会退尽,犹如透明,这便是火棉线。”
“火棉线可以蛛网布局,暗藏屋内,烛火不照其形,这也是包厢内用烛火照明的道理,而火焰一旦触及其上,便会顺丝线游走,大户人家以此物保家护宅,不受火灾侵袭。冷公子以火棉线引火,传入天禄灯中,倒也是一步妙棋。”
“好见识。”说罢,冷风打开电灯。
果不其然,灯光下能看到高处密布一片亮晶晶的细丝,微风过处,细丝晃动,犹如蛛网一般。
看清楚布局,王不灭呵呵一笑道:“不过雕虫小技罢了。”
说罢,随手一挥。
这次再无火焰,袖中一股强烈罡风喷涌而出,犹如海浪一般,所经之处摧枯拉朽,将所有物体催为粉齑,火棉线也被强风吹的四分五裂。
王不灭已有杀人之心,罡风起处虽无冷火之形、却有冷火之实,他料定冷风绝无可能接招。
然而风未近身,那条黑色毡毯再度迎风招展,犹如一片乌云笼罩在他身前。
劲气撞如其上,发出沉闷声响,犹如木槌锤皮鼓。
然而毡毯却将劲气尽数吸入,没有半点作用在冷风身上。
劲风消散,毡毯微微一抖,再度消失。
王不灭冷笑一声道:“冷公子浑身宝物,果然不凡。”
他是嘲笑冷风并无真本领,与人动手全仗道具犀利。
冷风正要回应,岳倾城却道:“冷公子,我有几句话和大哥说,可否请您暂时回避。”
“好,姑娘的面子我得给。”说罢,对屋外喊了一声道:“来人呐,给王先生重新换一桌酒菜。”
“大哥,你切莫小看冷公子。”
“怎么,一个登徒浪子,不过仰仗家里有几件宝贝,根本就是废物。”
“你冷静想想,冷公子所用器物,无一不是应对火术的,这些东西,又是从何而来?”
“这……你的意思,难不成与我师爷有关?”
“除了木神王,不做第二人想。”岳倾城并未否认。
王不灭不说话了。
岳倾城见识,远在自己之上,这番话,说的有道理。
适才那股罡风,积蓄了冷火势能,便是一块顽石,也会被催的粉碎。
所以,这条毡毯,必是奇物。
岳倾城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