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闹了这会儿的功夫,天色已然彻底暗了下来。
在三哥牵着商喜紧随大哥而去之后,谁也不曾留意到被困于巨大兽笼里的少年早已将一切尽收眼底。
宇文长龄嘴里叼着半截枯草,眸子里是野性退却后的慵懒,右耳垂上的黑曜石在月光下泛着清冷的光辉。
身边的男孩正啃着少年分来的糕点,小声问道:“龄公子……刚刚那几个,是宸王的孩子?”
宇文长龄将嘴里的枯草拿出来,随口应了一句。
“嗯。”
男孩难得吃到这样好吃的糕点,舍不得放下嘴里却还要继续念叨,“跟宸王倒是一点都不像,尤其是那个小丫头……”
为什么说尤其呢,因为她心善,还给他们留了糕点。
虽然……人家也许是单单给他家龄公子的。
宇文长龄倚着铁栏,眸子里倒映着夜间的星空,亮得有些过分。
“年纪小,还没有被她老子带坏罢了,”他轻扯唇角,牵起一抹满是嘲讽的笑,“王室中人恶心至极,各国皆是如此,无一例外。”
男孩被糕点噎了一口,梗着脖子咽下去之后忽地像是想到了什么,爬起来冲少年说:“公子,您这耳坠子还是莫要再戴着了,倘若明日来了新的侍卫,又要抢走可如何是好?”
宇文长龄抬手摸上自己的右耳,黑曜石坚硬的触感让他莫名安心。
“不怕死,就来抢好了。”
顿了片刻之后,他仰头看向银辉皎洁的圆月,目光坚定。
“宇文家的儿郎,不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