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泽，你为什么这么好！”

“阿泽，我又不想让你走了，怎么办？”

苏小芸在心中不停地念着这两句话，但一直没有说出口。

她知道她不能说，一旦说了，必然又会扰乱顾泽的心境。

半晌，她才缓缓抬起头，仍在不停地抽泣，“阿泽，你这是在拿自己的命……命去相搏呀，万一……万一失败了，怎么办？”

“我宁愿自己累一些，也不愿看到你冒这样的风险呀！”

伸手轻轻试去她面颊上的泪痕，顾泽眼眶微红，声音低哑，“我这不是好好地回来了嘛！”

忽又眸光一闪，嘴角扯出一抹笑意。

“经过此事，你也应该能更清楚地看到我的本事，对我从军杀敌是不是更有信心？”

“嗯！这只黑熊应该比那头野猪凶猛得多。”苏小芸声音平和，目光阴郁地看着他，“但我还是觉着你这样做太危险。”

“日后若是上战场，可千万不能这样孤身一人，逞一时之勇！”

“好，我答应你！”顾泽一脸宠溺地低眉轻捏她的面颊，牵起她的小手便向外走，“我们快出去吧！娘他们可真要等急了！”

来到灶房后，田秀兰见苏小芸脸色已太为好转，便知方才两人在房间已谈过此事。

她也就不便多说。

吃完饭后，顾泽把顾磊与顾珠叫到跟前，低声说道：“五日后，哥就要离开家了，日后你俩要好好协助你嫂子做事，一定要保护好她。”

“从明日卯时开始，哥将在村东的小树林内教你们一些简单的拳脚功夫。”

两人一听，对视一眼，激动地差点跳起来。

“嘘，别让瑞儿听见！他还小，要以读书为重。”顾泽小声提醒道，又看向顾珠，“明早起来时，动作小一点，别让你嫂子知道。”

翌日卯时，天刚刚露出一些晨光。西山村东首的树林内，顾泽穿着一身白色的劲衣，身姿挺拔地站在顾磊与顾珠二人面前。

“本来学功夫是男孩的事情。但我考虑阿珠体格较好，又对武功很感兴趣，因此就让你与阿磊一起学习。”

“还有一点，你跟你嫂子在一起时间比较多，能更好地保护她。”

顾珠“嘿嘿”地笑了两声，“多谢哥！”

心中却在想：哥，最后一点，应该才是你要教我武功的最大理由吧！

不过不管是什么原因，只要她哥愿意教她就行。

“好！我们开始吧！”顾泽目光严肃地扫向他们，声音沉稳地说道。

突然，不远处传来了苏瑞的声音，“姐夫！”

三人循声望过去，只见苏瑞拉着苏小芸的手向他们跑过来。

“你们怎么来了？”顾泽微微蹙眉，又转眸看向顾珠两人。

这件事情，他可只告诉了他俩。

顾磊摸了摸自己的头，无奈地说道：“大哥，是我早上起来时动作太大，吵醒了瑞儿，被他逼着才说出了实情。”

“逼你？他这么小，能怎么逼你？”顾泽单手背于身后，一脸疑惑。

“他说，我若不说实话，他就不让嫂子教我酿酒。”顾磊低着头，小声回道。

在他心中，嫂子对他定是没有对苏瑞亲，苏瑞毕竟是她的亲弟弟。而他只不过是他们收留下来没人要的孩子。

此话一出，大家不觉笑出声来。

“瑞儿，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呢！我教谁酿酒，凭的可是他的本事。怎么会因为你的一句话而改变呢！”

见顾磊情绪有些低落，苏小芸连忙目光严厉看向苏瑞。

“这种话，日后可不能再说了，听到没有！”

“知道了，姐！”苏瑞头脑反应快，知错就改，紧接着便向顾磊拱手道歉，“阿磊哥，对不住了！我是跟你开玩笑的！”

苏小芸见顾泽一脸浅笑地看着面前的两个男孩，突然嘟囔着小嘴，脸色泛起一丝微怒。

“还有你，又一声不响地离开家，这次还带走了两个。幸亏瑞儿知道这件事，不然，我和娘又不知要急成什么样！”

昨日才跟他交待过，不管做什么事都要和自己说一声，怎么一夜过后，他又忘了？

“不是。因为练武要起得比较早，我是怕打扰你们休息。况且，我们又没走远，一会儿就回家！”顾泽脸色红了红，小心地解释道。

他不是不想告诉她，是怕她担忧他手臂上的伤，不让他此时教他们。

可是留给他的时间太少了，只有四个早晨，他必须得抓住呀。

“你手臂上的伤如何了？能做剧烈运动吗？”果然，下一瞬，苏小芸便向前走一步，一脸担忧地望着他。

顾泽连忙伸出左臂，自如地活动了一下：“你看，好多了，一点都不影响。况且，我只是指导他们，自己并不会太用力。”

见他如此，苏小芸知道他这几日急着所做的一切，都是想着能为她多分担一些或是更好地保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