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芸轻舒一口气,看来这二叔还算公正,不禁对他产生了几分好感。
“阿珠,我们走!”苏小芸目不斜视地看向顾珠,拉起她的手便向外走去。
厨房里瞬间传出杜秋芳的谩骂声:“没用的东西,自家儿子都被人欺负成这样,你竟然还替她说话!”
“我这是实话实说,再说孩子跌了一下,会怎样?或许就是他自己没坐稳呢!”
“还有你,我怎么感觉,你胳膊肘总往外拐呢?”
“娘,什么里呀外呀的。我们不都是一家人吗?”
“和谁是一家人?苏小芸?就她,也配!”
……
顾珠虽然听不太懂他们讲的是啥,也不知道刚才顾明到底是怎么跌倒的。但是,她很解气,不禁向苏小芸露出一排小白牙。
苏小芸也向她报之一笑。
待她们走到里屋时,田秀兰已经帮顾泽擦拭好身体。见她俩进来,忙说道:“小芸,你快看看阿泽,烧退了没有?”
走近一看,顾泽面容上的潮红已退去,呼吸也变得均匀。苏小芸又伸出右手,放在他的额上,果然不烧了。
“嗯,烧已经退去,估计他很快便会醒来!”
听到苏小芸这样说,田秀兰一直紧张又苦痛的脸上终于绽现出一丝笑意。
“娘,您辛苦了!快去吃点东西吧!”顾珠也是眼放神采,心疼地拉过田秀兰的手。
此刻,对于田秀兰来说,她哪里还有心思想着自己呀。
丈夫的尸体就冰冷地躺在门外的院子中,久病未愈的儿子还没从晕迷中醒来。
“我不饿!你们都吃过了吧?”
“吃过了!”顾珠答道。
“那就好!”田秀兰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的顾泽,“你和你嫂子照看一下阿泽,我出去看看你爹。”
顾珠与苏小芸点了点头,目送她离开。
轻轻坐下,苏小芸拿过顾泽的手臂,又一次给他号脉。
半晌,才缓缓放回。
“嫂子,我哥现在如何了?”顾珠声音中透着担忧与焦急。
脸上露出一丝轻松的笑,苏小芸声音依旧很低:“脉象平和,好多了!”
冰冻三尺非一日寒。顾泽的病情只能说是暂时稳定下来了,想要根治,还得需要药物及从饮食方面慢慢调理。
她之所以这样说,是不想让顾珠太过担忧。
看得出来,顾珠对她哥哥非常关心。
此时,她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哥哥。不难想象,当他看到自己冰冷又满身血迹的尸体时,该是多么的痛心。
借着油灯,苏小芸不禁向床上安详沉睡的顾泽多看了几眼,心中竟升起了一丝亲切之感,眼前瞬间一片模糊。
“阿珠,我多大了?”苏小芸闪动着自己美丽的丹凤眼。
既然上天又重新给了她一次生命,她一定要珍惜,这一世,她要好好地活着,活得更精彩。
但首先要对原主的情况了解清楚。
“什么?嫂子,你怎么连自己多大都不记得了?”顾珠目光中闪现出一丝诧异。
原主的记忆只是片断性地留在她的脑海中,有许多事情她根本搜索不到,比如说原主的年龄,就是其中一件。
睫毛微动,苏小芸掩饰掉心中的不自然:“我摔了一跤,有些事情记不太清了。”
顾珠想起,下午当她爹的尸体被村民抬回院子时,苏小芸“扑通”一声,便摔倒在地。
那一下应该是跌得不轻,难道失忆了?
“听我爹说,你今年十二岁,我哥十七岁,正好相配。”顾珠立即把她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什么正好相配?明明大了那么多。而且她还没到婚配年龄。
她记得古代的女子要年满十五岁行及笄之礼后,才可以婚配。
十二岁,在她那里,才是一个读小学六年级的孩子,还要过“六一”儿童节呢。
原主这明显就是童养媳嘛!
“那你呢?你多大?”苏小芸又接着问道。
顾珠比她高出半个头,而且身宽体胖,应该也比她重不少。
看原主这小身板,肯定没有顾珠大吧?
“我10岁!”顾珠有些不好意思地回道。
她身型随她爹长,从生下来就是个大个子,又能吃。
她爹是猎户,虽然一个人养活这一大家子,但比同村人来说,她家生活水平也算是中上等。
从小到大,野味可没少吃,因此,她也比同龄孩子长得高且胖一些。
苏小芸心中却意难平。
什么?面前这胖丫头竟然比自己小两岁,完全出乎她的意料,这一点都不科学。
可想而知,原主在苏家受了王爱英多少虐待。
脑海中忽然浮现出原主在苏家辛勤劳作的画面,做得慢了,还会被王爱英掐胳膊、扭大腿。
有时一日只能吃上一顿稀粥,长期遭到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