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子在外时, 碰到个老乡，真就和碰到亲人是一的。

柳大使人特别，不仅带了榨菜, 还提着两斤白面, 借着旅馆的厨房要给自家运动健儿煮面条改善伙食, 在年头有白面吃是真的奢侈, 张素商心里特别领他的情。

于是张素商在1927年的1月，在奥地利维也纳吃到了非常正宗的重庆小面。

红油飘在汤上，白白的面条在汤里沉浮, 用竹筷挑起面条放入口中, 油辣子的香气与面食劲道的口感, 一起带至高无上的味觉享受。

张素商：啊，就是天堂吗。

他那一个月的火车削掉的胃口终于彻底回归了, 据柳大使说, 他家都是他做饭，两个儿子都养得壮壮的，可惜奥地利找不到材料，不然他还能给张素商整个火锅。

听说他做的脑花是一绝。

柳大使早听说些锻炼身体的人饭量大，但看到张素商一个人干掉了两斤面条后，他还是忍不住感叹：“年轻就是，我30岁后就没个饭量了。”

看柳大使年轻时胃口也挺。

张素商吃完了面，一边刷碗一边说了今天那个小泽拦住说的事, 柳大使直接骂了一句：“锤子！那个哈|批|斗是骗你呢, 昨年还往大沽口轰了一炮, 现在和我们讲团结？团结他个仙人板板！”

温文尔雅的柳大使在谈及人时，整个人周身都如同燃烧着愤怒的火焰，他跳着脚骂：“脸皮厚, 有口臭，那斗不是个东西……”

语言天赋出众的张素商在猝不及防之下会了一些重庆言。

柳大使叮嘱他：“不管那龟儿子说什么，你都别信，他没安心。”

张素商表示明白。

不用柳大使提醒，他也不会相信小泽说的任何。

作预备役党员，他的觉悟可是杠杠的。

人一吃饱就容易犯困，张素商晚就睡得特别安稳，还梦到了一只北极熊驮着他在海里游泳，周围天地无比广阔，他无比自然的撸了撸白熊的『毛』。

“廖莎，我们一起去看极光吧。”

“你梦到阿列克谢了？”

张素商米沙叫醒的时候，就听他问了一句，他疑『惑』：“没有啊，你怎么问个？”

米沙欲言止，难道教练还认识其他的廖莎吗？

张素商抛开个题，鼓励米沙：“今天的比赛要加油啊，你是有希望夺冠的。”

别看米沙暂列第一，但在自由滑之前排名第一，自由滑翻车掉下领奖台的倒霉蛋也不少，自由滑的时长可是三十秒，期间运动员要不停的滑行，时不时个高难度的旋转和跳跃，还要兼顾表演，仅不失误一点就难住很多人了。

米沙不算心态特别稳的运动员，张素商会提前给他紧紧皮，就像他在赛前会提醒卢卡斯别太难，叮嘱娜斯佳不要因于渴望胜利而贸然将还不稳定的技术放在比赛里。

当教练可真不容易啊。

张素商还在现场看到了柳大使和几个留生的身影，他们搬着一些摄影的器材，上届冬奥，还有去年锦赛的时候，俄罗斯也派人去拍摄了米沙比赛的身影，并将之带回国内播电影的形式放给冰『迷』们看。

祖国会儿的国际地位也许还不够高，但难得有个运动员可比国际比赛，哪怕不知道张素商的水平如何，柳大使也想要给留下点影像记录，送到国内也能振奋国人，所便跑了几天，在地华人商人的帮助下弄了些器材。

他开玩笑：“秋卡先生写了两小说，在国内有许多喜欢你的读者，我把你的貌带回国，他们必然开心。”

张素商抚『摸』着摄像器材，闻言笑了笑：“我会努力比的。”

青年的眼神锋利起，是动真格的时候了。

此时女子单人滑的比赛已经先一步开始，在经了昨的《卡门》亮相后，娜斯佳已经成了全场最受关注的女孩，她的自由滑是改编自柴可夫斯基《睡美人》的节目，表演服则是一条粉红『色』的裙子，不规则状垂下的裙摆在走动间摇摆着。

她就长得精致秀丽，漂亮裙子一穿更是如同冰上的精灵，那头海藻般浓密的卷发挽成花苞一的发髻，上面还绑了条粉『色』丝带。

张素商很遗憾生们拒绝在衣服上贴亮片、水钻，可也不得不承认，哪怕不加花里胡哨的玩意，他们的外表也足够养眼。

娜斯佳在比赛中展现了一个新的旋转——提刀燕式旋转。

所谓提刀燕式，就是在进行侧身燕式旋转时，滑足站立维持旋转轴心，用手提另一条腿、即浮足的冰刀往上拉，拉头顶，并持续保持旋转。

提刀燕式和花滑冰中最瞩目的旋转——贝尔曼其实姿态接近，都要把冰刀提头顶，区别大概就是做提刀燕式，运动员是侧着拉，贝尔曼是从后背往头顶拉，而且腰背要抻开，对腰背的柔韧要求高得多。

提刀燕式也一直有“半贝”的别称，柔韧不行的小朋友做不了贝尔曼，拉提刀燕式也是可的，做了依然很优美。

比如娜斯佳，张素商不是没试在练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