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啊。”韩晴曼说。

“你没有！你有，你就不会说这种见外的话。”

沈向霆一直都知道，韩晴曼并没有真的放下所有去跟他们成为一家人，即使他们经常明示暗示。

不是觉得沈家待她不好，而是她自己把自己隔绝在了沈家之外。

沈家给她任何东西，她都会觉得困扰，有负担。

“在你心里，你从来就没有真的把自己当成沈家人过，我们对你的好，你只会当成恩情。”

韩晴曼微笑了一下：“是啊，我感恩你们对我做的一切，我也能感受到你们爱我。可是小霆，换作是你，你能没心没肺理所应当地接受那些不属于你的美好吗？沈家对我的好，我一辈子都还不了。”

沈家给了她太多温暖和爱。

如果非要说她对沈家有多感激，只能说，如果将来有一天她的命能换沈家任何一人的命，她都会毫不犹豫地去做。

顾妄言拉了拉有些激动的沈向霆，冲他摇摇头。

“姐，”顾妄言说，“我知道你意思，也懂你的选择，霆哥没有怪你的意思。他也是难过过头了。他其实是想说，沈家根本不在乎什么名誉、荣耀，因为你比那些更重要。”

韩晴曼笑了一下，“嗯，我懂。”

她看了看沈向霆，抬手抓了他脑袋一下，笑着哄了哄他：“哎呀，我只是那么一说。公开撇清我们的关系，又不是真的要跟你们断了。私底下，你还是我弟弟，爸妈也还是我爸妈，沈家如果需要我，我赴汤蹈火好吧。”

沈向霆难得没躲开，却别扭地睨了她一眼：“见色忘家。”

“噗嗤。”

韩晴曼和顾妄言同时笑了出来。

顾妄言手肘弯曲捅了捅沈向霆的腰，笑意微敛。

刚才沈向霆还怕他沉不住气说些置气话，倒好，他自己先忍不住了。

韩晴曼看向顾妄言说：“就是啊，小言言都没生姐姐的气，你倒先气上了。”

顾妄言：“我怎么会生气。晴曼姐你有归宿了，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嗯……包括我明知道他是你的仇人，还义无反顾地跟他在一起？”

沈向霆回转过视线来，和顾妄言对视一下：什么意思？

顾妄言不慌不忙笑说：“他是我同母异父的哥哥啊，怎么会是仇人呢。”

“不是同父同母？”韩晴曼猝不及防诈了一下。

果然，两个人都是一愣，因为毫无防备，没能控制好表情。

韩晴曼笑了起来，打开天窗说亮话：“你俩其实早就知道了吧？”

知道韩晴曼聪明得很，她晓得诈他们，就说明她也知道了，他们也就不挣扎了。

沈向霆：“你怎么知道的？除非……”

“对啊，”韩晴曼说，“舒阿姨都告诉我了。她想让我做温家和顾家的桥梁，哪天他要是发了疯，让我务必要拦拦他，别让你们亲兄弟俩兵戎相见了。你们又是怎么知道的？舒阿姨不可能告诉你们。”

告诉他们，还不如直接告诉顾家得了。

“墨九爷查出来的，”顾妄言说着，理智慢慢回笼，“这些不是重点，晴曼姐，你为什么说，他是我的仇人？”

莫非她知道……

韩晴曼凑过去瞧了瞧他：“你不是重生的嘛？上辈子还是焰焰间接害死的。”

这事可不是谁能查得出来的了，除非……

“恩啦，”韩晴曼点头说，“焰焰告诉我的。他信了，所以我也信。”

顾妄言微笑说：“姐，这么荒唐的话你也信啊，我当初随便说说，糊弄他的。”

“骗谁呢？”韩晴曼瞄了瞄两个弟弟的微表情，“要没深仇大恨，你至于捅他一刀吗？”

“……”

果然，温景焰都跟她说了重生的事，捅了他一刀的事自然也不会藏着。

顾妄言长吁一口气：“行吧，我摊牌了。”

沈向霆也叹了一口气。

这都什么事，乱成一锅粥了都。

顾妄言说：“但我是我，你是你，姐，你不必有负担，我不会因为我跟他的事对你进行道德绑架。能让你孤注一掷去陪伴的人，你们之间一定是有我们不知道的羁绊。”

“嗯，”韩晴曼上前抱住了顾妄言，“对不起言言，他对我太重要了。”

“没关系，不能控制的，那才叫爱。”

何况现在他也慢慢释怀了。

人不能总活在仇恨里，珍惜当下才是最重要的。

老天爷既然已经给了他一次重来的机会，他也已经从过去的阴霾中走出来了，就放过自己，也放过身边的人吧。

沈向霆站在那里等着他俩抱完，忽然，看到一名保镖模样的人径直朝他们这边走来。

沈向霆还看了看四周，并没有靠近的私生饭。

不过既然是韩晴曼带来的保镖，估计也是有事找她，所以他没有阻拦。

然而紧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