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走，金少爷纡尊降贵给我解释：“也不是每一个恐怖故事我们都会亲自查探，我们是安全部门又不是恐怖故事收集小分队。你看过《消失的搭车客》吗？”

见我摇头，金少爷继续：“那是美国的学者记录美国恐怖都市传说的一册很有意思的书籍。他发现追溯这些故事的源头往往找不到真实的出处，而且往往有奇异回流，连散布这些离奇故事的人都对更加脱离现实的故事深信不疑，哪怕后出现的故事衍生自他们自己讲过的东西。”

见我还是迷惑不解，金少爷说：“所以如果一条指名道姓或者能推断出发生地点的恐怖传说出现在网上，我们可以通过追溯这个传说的源头，然后判断最先讲述故事的人，发布的到底是道听途说的小故事，还是某人的亲身经历。谣言满天飞的时代，我们太难了。”

金少爷自怜地摇摇头。

我想了想，说：“咱们组莉莉好像对文件工作非常在行，是她在做这份工作吗？”

金少爷摇头：“她一个人怎么可能忙得过来！咱们局里有个小队专门干这个，叫异闻筛选小队，莉莉会在他们的工作基础上再进行一次梳理。听说那个队有一个男同事，读过上万恐怖故事后，深谙各种套路，现在在某点连载幻想小说，已经是大神级别了。”

我靠突然觉得这次行程也不是生命浪费之旅了，还怪有意思的，说不定能为以后的副业积累积累经验。

我们的目的是海市大学春华园，那是他们为女生开设的宿舍园区，四人一间，独立卫浴，条件已经算相当不错了。

前天晚上一个叫小齐的姑娘，留在综合教学楼自习直到夜里十点半关楼，保安上来逐层赶人关灯，在教室正中发现她躺在地上人事不知，脸上还很恐惧的样子。

醒来之后，也不肯出宿舍，问就是：“鬼！有鬼！”

现在校方无奈通知家长，已经在路上；心理辅导老师和指导员也陪着。小齐的室友和她关系一般，但是这事儿阵仗太大，也吓了一跳，打听了详细情况之后，在网上发了帖子。

异闻筛选小分队发现核实以后，转给了莉莉。

“其实也很有可能是哪一个同学搞恶作剧对吧？”综合教学楼顶层摄像头“恰好”坏掉了，简直是恐怖片标配。我翻着金少爷给我的资料，合理质疑。

“有可能，即使是拿到莉莉手里的资料，我们排查到有用东西的几率也不到百分之一。”

我好奇地抬头：“怎么测量出来的？”

金少爷无所谓地挥挥手，说：“就我们小组，已经处理了一百来组说出去绝对让你瞠目结舌、丧尽三观、眼界大开的乡土伦理戏码，自古以来，多少犯罪在神鬼的隐藏下偷偷进行。你去一些古庙野祠，那些眉眼慈悲、动作仪态奇特的泥塑雕像，不知道见证过多少犯罪者喃喃自语地忏悔或者毁尸灭迹。”

我：“你说这段时看起来苍老了很多。”

金少爷谦虚两句说：“嗨，小意思。那个成了某点大神的兄弟，当年查案查到自己家族密辛崩溃好几次，差点就辞职了。不过他熬过去了，苦尽甘来了嘛。”

这时我们已经直面如临大敌的宿管胖阿姨，即使出事了校方给开的证明，和警徽，梳着大辫子的阿姨依然狐疑地看我们，说：“只能上去一个。”

我俩对视一眼，我举起手：“好的领导，我知道了领导。”

真遇见什么恶灵，我这种菜鸡选手是没啥用的，总不能往敌人身上丢回血技能吧？

所以领导·金少爷上去了，我手放膝盖上，老老实实坐在宿管阿姨给我的小板凳上，我不敢泄露机密，阿姨见不能从我嘴里挖出来真相，只好接受灵魂拷问：

“小伙子结婚了吗？”

“几岁啦？”

“有对象嘛？”

“诶你领导结婚了吗，几岁啦，有对象吗？”

金少爷后来和我讲，正在我如坐针毡时，他在另一名阿姨的陪同下上三楼，走到小齐的宿舍，心理辅导老师和另一个室友一起出来。

金少爷上前说明自己的身份，问那位老师：这孩子今天怎么样了？

心里辅导老师挺高兴，说：“比前两天好多了，也认人了，说话也有条理了。”

旁边女生也说：“整个人都安静下来了，这两天她白天夜里做噩梦，我们也挺害怕的。”

小齐说：“我自己本身是民俗相关的专业，正在看一本关于地府传说的书籍，然后好像有人在身后拍了我一下，我被吓到，撞在他下巴上，应该就这样。”

金少爷：“所以醒来后产生了幻觉？”

小齐点点头：“对。医生说我头部磕得很厉害，之前迷迷糊糊的，可能产生幻觉。”

毫无收获，难怪他出来时耷拉着脸。

小齐居住的宿舍门离主路有一段距离，我们要沿着长方形宿舍楼最长一边的小路走过去。

我抬头看向那些亮着灯，不时传来笑声的房间，说：“别拉拉脸啦，至少这些孩子生活没有被灵异事件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