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鹤缓过一点劲儿，再次举起手：“您这样解释，我能理解到部门对人才的渴求，但身处其中，利益所在，我不能同意翟老师的教学办法。我认为，这种学习，罔视我们的身体健康，是养蛊的做法。我还是希望申请退出，和她一起。”

夏鹤指指怀里的未成年。

教导主任的老年机提示，“您收到了一条短信。”他低头看了一眼，然后说：“各位同学们，首先我想宣布，被送走治疗的同学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然后，我要介绍一下，为什么翟老师在我们眼中是不可替代的。”

我小声说：“是因为他有在保护学生吧。压抑‘气’的活性，这样虽然感受到‘气’的速度会变慢，但是相对安全，而且可以通过‘气’的浓度弥补一下。其他的老师可能武力值比他高，但是细节入微处不如以前当大夫的人敏感和灵活。”

教导主任转头看我：“没错，这位同学说的对。不过，翟老师即使是现在，也同时担任咱们医疗部的主管职务，下面还带了从事‘气’医疗研究方向的研究生和博士生。”

我大吃一惊：“你们能听见我讲话？”

“能啊，肚皮同学。”下面有人揶揄地回答，一片笑声。还有人偷偷吐槽，“谁的老板要是翟老师，不得疯了嘛！”

我的声带也实体化了。

露肚皮也不是我想的嘛，我不好意思地捂住，但是我的手臂还不能现形,大家还是能看见我的肚皮。

温和地笑笑，教导主任说：“你的观察非常敏锐，上次听你说话我就发现了。”

肯定在说，坐在审讯室后面听我讲的事情。

因为我最好的朋友是个警察，会受到他的影响也是正常的。

教导主任让我回到原本的位置上，并且向我们再三保证，翟老师的课堂已经可以算作比较安全的了。“至于同学们说，想要申请退出，觉得难度不适合自己，我们充分尊重大家的意愿。在这里，我要介绍一下，为什么此刻生自天南海北的各位，会在今天，教室中齐聚一堂。

“在高考、大学生体检的过程中，我们要求在血常规的检查中增设某一特殊指标，只要显现了某一种身体素质，哪怕检测试剂只是极其轻微的变色——试剂绝对出人意料的灵敏——出于人才总体稀少的窘境，我们也将之吸纳进队伍。当你们经过政审，加入本部门，其实可能能力没有达到我们渴求的高度，只是一支支的潜力股。因此谁要是觉得自己能力不足，希望退出，我们绝对予以尊重并且配合你们尽快完成手续。”

底下一片沉默，气氛凝重，我想赶紧溜回我的角落。龙泉剑拦住我的去路，闪烁两下，我一头雾水：“啥意思？我看不懂啊。”这剑移到他的座位旁边，剑鞘点点空置的同桌位。我恍然大悟，欣然落座。

良久，夏鹤小心翼翼地问：“请问，还有比功法课还危险的课程？”

翟老师站在后面头都不抬，一声哂笑，“这儿才哪儿到哪儿？”

“咳。”教导主任赶紧让他闭嘴，脚气程度的事情在他嘴里都有截肢的危险。“任何一门课程如果存在危险，我们都会再次告知你们；事实上你们手里留有副本的知情同意书里已经包含了绝大部分有可能出现的意外。”

知情同意书···大概夹在莉莉拿来让我签的一大摞文件当中吧···根本没注意到。

教导主任做完心灵马杀鸡，匆匆离开，以他的级别，需要忙碌的事情应该不少吧。

接下来，大家继续在满屋子溜达着抠手机的翟老师监督下，安静如鸡地感受若有若无的‘气’。

我后面隐约听到有人抱怨说：“我XX这么多年一直是个脸黑的胖子，肯定不能像那欧皇一样快的感受到嘛。”

我猜他说的是我，然后我淡定地感觉到，‘气’从脏腑逸散到四肢，我的躯干轮廓已经硬朗，四肢则若隐若现。还是有一两分得意的。气流呼呼

看似无所事事路过，翟老师“啪”地打在我后背上，训斥道：“脚踏实地，别有点起色就飘啦！想想吧，你可能聚气、练功都比别人容易，但是如果想维持实体状态，你的消耗也比人类的同学要多啊。”

老老实实应一声，我还是开开心心，因为翟老师给我在胳膊上另画了一条可以行功的脉络，那就说明，我的进步领先了。生活中我的智商经常被艳压，以至于此刻体会到“上课做老师额外分发的竞赛题目”感到几分窃喜···

以前救治病人时，能隐约感觉到‘气’在胸腔往返涌动，一旦脱离环境，则无处可寻，销声匿迹。现在则完全不同，沉寂的脉络暂且不说，但凡已经打通的部分，体内一派生机，循环汇合，生生不息。

既然感到“气”的存在，对于周身环境感知确实会敏锐一分，能感觉到翟老师在每一个学生身上都投入一点注意力，怪让人安心的。龙泉剑一直没有成功，周身气流风平浪静，不起波澜；他的情绪倒蛮像海上暴风雨的，LED小夜灯一样暴躁地一闪一闪，还在桌子上敲敲打打制造噪音。我有点后悔坐在它身边，可惜现在换座位也